△ 毕竟严格意义上算是“叛逃”,萨沙大婶借着休假的名义,出其不意地买了时间最近的航班,直接飞到了琰东。 她只带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并不大,里面只能装下毕生最珍视的东西——存着坎国已解散的超感计划数据的移动硬盘,以及她和已经去世的丈夫的相册集。 其余的所有东西都被留在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国家,包括萨沙大婶曾经的礼服,以及那些本应佩戴在礼服胸前的军功章。 而开车去机场接机的杨蔓萌,也没有料到萨沙大婶只拿了这么点儿行李。她还以为老太太会拉个超大行李箱,把个人物品全都装来呢。 “啊?您就拿了个包儿?”杨蔓萌接过萨沙大婶的手提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装的东西,“不是,您护照呢?” “护照在兜里。”萨沙大婶把护照掏出来给她看了一眼,又直接把移动硬盘从包里拿出来,塞到杨蔓萌手上,“这是我们那边儿计划所有的资料,包括之前解散时没有对你们公布的。不过这些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应该都算是过时了。” 看样子,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坎国了。 杨蔓萌暗暗咋舌,把移动硬盘揣进了自己的风衣口袋:“我会把这个直接交给老李——对了,您大概不认得老李,他是心理健康小组的。我给您安排的岗位也在心理健康小组。” 曾经研究超感芯片硬件的技术人员,如今只能到心理健康小组当顾问了,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点儿可悲。科学的发展确实如此,停滞等同于落后。 “您没带钱吗?”杨蔓萌又问。这种情况一般只能带现金,银行卡是不行的,肯定会被坎国政府冻结。 “带了,这不是钱嘛。”萨沙大婶从手提包底部掏出来一把票子。 “就这么点儿?”杨蔓萌有些惊讶。“叛逃”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回去了,萨沙大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而她又以及没什么亲人还有联系了,没有道理把剩下的身家都留给别人。 “是啊。”萨沙大婶平淡地叹了口气,“之前我和你热尼亚大叔去外国做手术,借了四百多万,现在也没有还完。能搜罗出这些钱不容易了。” 合着她不是把财产留在祖国,而是把债务留在祖国了啊。不过这倒也好,坎国政府大概会认为萨沙大婶是为了逃债而躲到别国去了。在上世纪坎国经济崩溃了数次之后,这种情况倒也不罕见。 “你们坎国空军也太抠门儿了。”杨蔓萌拿过萨沙大婶手里的钱,塞回了她的手提包里,“算了,没钱也没事儿,这不是还有我呢么。谁让我是乐于助人的红领巾呢。” 萨沙大婶不由得有些愧疚:“唉,等我的工资发了,一定还给你。” “那还八字没一撇儿呢,您先好好看病。”杨蔓萌既不接受也不拒绝,收回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移动硬盘,“萨沙大婶儿,您现在饿吗?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儿饭吧。” △ 考虑到萨沙大婶坐了将近十小时的飞机,杨蔓萌打算在机场回颜夏清家的路上,先在市区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儿。之前已经跟陈姨说了要多做一个人的饭,考虑到外国人的饮食习惯可能有些不同,还嘱咐了别做辣菜。 不过真要说起来,杨蔓萌其实不知道萨沙大婶有什么忌口。她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细腻的性格,何况以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更不会关心大人们的偏好。 因此带萨沙大婶去机场停车场的路上,杨蔓萌就问了一句:“对了,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