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下了,谢谢。” 见她一反常态没有推辞,盛知樾还有些意外,到嘴的腹稿统统咽了回去。 “那我……回房了?” “嗯,早点休息。” 陈夕照笑着和他告别。 等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抬头:“等等……” “怎么了?” 她是朝楼梯口喊的,回答却是从跟前响起的。 盛知樾依旧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转得快还是压根没走。 “有个事儿,我想起来也许得跟你讲一声。” “你说。” “我决定辞职了,呷贡岛回来之后就有这个想法。” 盛知樾闻言微微蹙眉,似乎不解她为什么说起这个,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嘴角眉梢瞬间换上喜色。 “你终于愿意告诉我了?” 陈夕照意外:“你早就知道了?” 盛知樾点头:“从你拒绝转正那会儿我就知道了,当时想问你来着,但你……” 但她什么也不愿意说。 “这次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他道歉。 “那倒不是,不是你我自己也有其他打算。” “当老师?” “这你也知道?” “猜的。”他摸了摸鼻尖,隐瞒了盛辞怠的告密。 “嗯,”她没有拆穿,“想试试,但暂时不会去,得先考试,也不一定能进学校。” “我可以帮你,”这话刚出口他就知道说错了,“我是说,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 “好的,我会加油的。”她并没有一口拒绝。 两人对视片刻,盛知樾先别开眼。 各自沉默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的感冒……” “时间不早了……” 陈夕照一愣,笑答:“多亏药吃得及时,已经好了。” 盛知樾连连点头:“那就好。”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陈夕照已经起身:“时间不早了,你该早点休息,明天还得辛苦你开车。” “不辛苦。”他几乎立刻回道。 陈夕照从他不断张合的掌心一扫而过,不知为什么,心里那点莫名的别扭忽然就消失了。 她笑问:“不辛苦,那就是命苦咯?” “……” 盛知樾一愣,张合的掌心渐渐舒展。 他轻笑了一声,眼神在今晚第一次平和地落在她脸上:“不苦,心甘情愿。” 分明是玩笑话,可陈夕照却听出了几分认真。 这份认真与言语无关,是从他眼里流出来的。印象中,盛知樾的眼睛是清澈的,带着点冷意,绝不是现在这样,像泉眼一般冒着潺潺热气。 冒着……让人几欲融化的热气。 她下意识屏息:“我累了,晚安。” 不等盛知樾有什么回应,她就转身离开。 盛知樾欲言又止。 等到目送她直至看不见,嘴边的未尽之言还是被他吐了出来。 “晚安。” 似重复,似回复,似翻来覆去的回味与不舍。 房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