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霖家近乎位于巷子尽头,要经过一段没有青石板的泥泞土路,以及位于必经之路上的恶臭难闻的公共厕所。 这都是她拒绝林景舟送她进家门的原因。 回想起三年前,二人领证后,她第一次携带林景舟来到石头巷。 当时正值老城改造,到处都是施工的灰尘与噪音,林景舟随佟母去挨家挨户派发喜糖,他那种游离在外的状态,让佟霖更加觉得他们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今她工作两年有余,物欲低于同龄人的平均水平,除去每个月上交给佟母的生活费,也攒下不少小金库。 前段时间,她陪余菲游走于各大售楼中心看房,在同小区看中一套小户型的二手商品房,存款堪堪够付首付,在这个月第二次下水道堵住时佟霖差点冲动付了定金。 但佟母一直固执己见,总是以你爸在哪我就在哪的理由回怼拒绝佟霖。 想到这,佟霖面上不禁带了些惆怅,拿钥匙开门的手有点犹豫。 她从小到大都是在佟母的打压式教育下长大,屈服与不反抗是她的生存守则,这个时间点到家已经是犯了佟母大忌。 佟霖打开家门,客厅漆黑一片,佟母应该已经睡下。 她小心翼翼地换上拖鞋,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吵醒佟母,脱下林景舟的外套放在餐桌的椅子上,随后打开饭桌上的小台灯。 转身的一瞬间,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林苍葭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神如同黑夜里伺机而动的猛兽。 佟霖显然吓了一跳,转身将客厅的顶灯打开,惊叹道:“妈,你怎么不开灯?” “你去干嘛了?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两个接连的反问,佟母的职业病发作,将佟霖当作犯错事的学生审问。 佟霖解释:“手机没电了,和同事聚会呢。下班前发微信告诉你了的。” 听到解释的佟母没有停下追问,指着背椅上的黑色大衣,皱紧眉毛,语气不愠,“这是也是同事的外套?认清楚你自己的定位,你是已婚,少喝那些不干不净的小年轻混在一起。” 佟母知道佟霖的性格,是个不爱玩的,鲜少参加什么同学和同事聚会。 但为了维护长达二十多年的家长威严,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开口训斥。 佟霖按下心中的不快,不愿意和佟母起争执,晚上的火锅底太咸,口渴的她现在只想倒杯水。 她打开桌上的热水瓶盖子,空的,无奈下又打开厨房顶灯烧水。 “你看看你,一回家就打开这么多灯,灯不耗电吗?电不要钱的吗?你以为你的工资很高啊,研究生毕业也没赚到钱,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 佟母走到饭桌将台灯关上,语气已是不悦。 “刚刚谁送你回来的?是不是林景舟?他是不是回国了?” 又是三个问句,佟母的嘴就像是机关枪开了膛似的,不肯放过佟霖,她顿感头大。 佟霖沉默不语,闭紧双眼抑制情绪。 “我问你话呢!” 佟霖的沉默给佟母的不悦加了把火,佟母语调上扬。 “是的。” 近一周的加班以及晚上的鸿门宴已经让佟霖疲惫不堪,她强打着精神回应,呆滞地盯着正在“咕咕叫”的水壶。 “林家真是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小子,回国都不来看丈母娘,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佟母见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