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两人见礼后,便错身而过了。齐召南急匆匆地进了屋中,只是这回他甚至顾不上问句李承玉身体如何,便焦急道:“大公子,宫中有新进展了。” 李承玉刚捧起的书又放下了,神色难得透出一丝凝重:“出了什么事?” 尽管周围并没有别的耳目,但齐召南还是疑神疑鬼地朝窗外看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宫中一直为太后诊脉的郑老太医,前几日去世了。这事本身是没什么蹊跷的,可怪就怪在他临死前,对他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本书交给大理寺陈寺卿。”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卷成轴的蓝本。 李承玉迟疑着接了过来:“就是这本?” 齐召南点头:“我特意让人调包出来的。” 李承玉大致翻了翻:“这乍一看,似乎只是一本寻常的游记,但是……郑老太医世代供职于太医署,很少出京城,为何会写出一本这样的游记?” “而且,他与陈寺卿往日并无私交,为何在死前要特意将这本书送出去?”齐召南道。 李承玉若有所思地合上书页:“此事确有蹊跷。这本书……就暂且留在我这儿吧,我再好好想想。” 他兀自思忖着,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齐召南颇为踌躇地仍旧留在原地,便出声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为难的事?” 齐召南这才顺着他的话说道:“大公子,是关于漕运的事,李相那边咬得很紧,我和柳眠舟始终寻不到个好办法……” 李承玉了然:“你们想就此放手?” “当然不是。”齐召南急着否认,继而又说道,“这是大公子的一片心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绝不会放手。只是……现今朝堂之上,要在李相一党的反对之下成事,何其之难。所以我这次来,还是想要求助大公子,不知眼下可还有破局之法?” 李承玉笑了笑:“阳光普照万物,可只要一片小小的乌云,就可以遮挡它的光芒。我父亲虽权倾朝野,可又岂能与日月争辉?以我之见,眼下你们只需做好原来应做的事,其他什么也不必多管。” “莫非大公子已有安排?” “世间万物陈陈相因,又何需我安排?只是……”李承玉终究是不放心地补上一句,“你万要好生嘱托眠舟,他出身寒门,唯有靠政绩才能脱颖而出,若只是在工部苦熬资历,未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所以届时,该争的就一定要争,莫再遵循什么中庸谦让之道。” 齐召南忙道:“我明白了,请大公子放心。” …… 眼看着这年就快过完了,这几日谢枝正忙着跟冯管事一同将各个府上送来的礼物请点入库。 瞧着这琳琅满目,谢枝从一开始的瞠目结舌到神游天外,耳边听着冯管事报着名目,手中记着款项,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那一日程乐山状似癫狂的话—— 你想知道边饷案的真相吗? 真相?这桩案子还会有什么真相呢……当年,是自己祖父亲口供认,亲笔画押,是他自己侵吞的边饷…… 但是……如果真的不是祖父呢?他为什么要承认?或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受了他人的胁迫…… “少夫人!少夫人!” 谢枝的思绪被骊秋一叠声的呼唤给打乱了,手一抖便写了个别字。她忙在边上画了个圈,才搁下笔,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急急忙忙跑进来的骊秋顺了口气,笑道:“没什么事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