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外,面上惊疑不定。 “你是何人?!” 原本躺倒在士兵脚边已经死亡的巨狼重新苏醒,对着苏清宴露出染血的獠牙。 下一刻,士兵和巨狼跟发疯一样朝她猛扑而来! 苏清宴猝然睁开双眼,从混沌荒诞的梦境中醒来。 连续数月在前线奔波征战,她要时刻保持精神紧绷,几乎很难睡得安稳。 待片刻后视线清晰,入目是熟悉的暖阁帷帐,苏清宴终于轻舒了一口气。 天光破晓前,注定连噩梦也将被粉碎。 · 翌日,辰时二刻。 “估摸着也快下早朝了,郡主清晨从校场操练回来,用过早膳,且先去沐浴吧。”明婉在一旁挑选着苏清宴入宫面圣的衣裙,一边仔细嘱咐。 苏清宴在雕花屏风后换下软甲,只余中衣。 她偏头,隔着屏风睨了一眼明婉手上五彩斑斓的长裙宫装,顿时微微皱眉,“觐见陛下无需艳丽隆重,这些衣裙未免有些花哨,从前我是怎么穿,如今也是一样。” 明婉温和回道:“郡主今日要穿的衣裙,我昨夜便已经熨烫好了,手上的这些衣裙摆了数月,郡主出征多时,身段略有清减,怕尺寸已不合身,要择出来重新裁量。” “嗯,还是你心细周到。”苏清宴终含笑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声。 风雪已停,外头的屋檐上传来几声黄鹂清鸣,西暖阁内,一时幽香暗浮。 明婉取了妆台上惯用的牛角梳,蘸了些许特制的刨花水,动作轻柔地为苏清宴梳理着墨云般柔顺的青丝。 苏清宴正闭目养神,忽然鼻尖微动,开口感叹道:“这是你自制的刨花水吗?味道甚是好闻。” “明婉哪有这等本事,这刨花水是纪御医自制的,他还另外加了几味中药,不仅养润乌发,更具有宁神静气之效。” 苏清宴闻言,来了些兴趣,“姓氏为纪,可是纪国中人么?” “正是。”明婉顿了顿,又言:“纪御医是陛下指派来为王爷诊疗的,他来之后不久,王爷的旧疾渐复,睡眠安稳,气色瞧着也红润了许多。” 苏清宴闻此,却顿觉异处,她轻轻按住了明婉尚在梳发的手,神情微肃:“之后?在这位纪御医来王府诊治前,曾还有别的御医来负责爹的医治么?” “郡主明察,在纪御医来之前,陛下曾指派御医院院判魏和济来负责王爷的旧疾,魏院判从医资历深厚,医技精湛,原再合适不过。但不久后,魏院判老家中的儿子患了病,昏迷数日,病况甚危,他远在皇城,听此噩耗心急如焚,便请求归家亲治小儿。”明婉言至此处,微微叹了一口气:“魏院判为王爷医治时日虽短,但他为人诚恳,且仁心仁术,凡王爷旧疾诊愈之事无不留心仔细,斟酌用药,明婉都看在眼里。” “当时王爷听闻后,亦体谅他爱子心切,遂上书陛下,最后陛下也允准了魏院判回家看顾幼子的恳求。” “他虽心系家中小儿,但时刻关切王爷尚未好全的身体,归乡前,是魏院判向陛下举荐了自己的同僚——御医纪寒时,后续接手负责为王爷治疾一事。” 苏清宴点点头,说:“我曾与魏院判有过数面之缘,确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御医。” 魏和济与发妻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早年间从军,却已经埋骨他乡,为国捐躯。 如今两老年迈,唯剩独子,焉能不疼? 苏清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