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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2 / 3)

场对话:“陛下留步,不必相送。”

独孤上野在殿外等候,见独孤谋下阶忙迎了上来,“父亲。”

独孤谋问:“你跑来做什么?怎么没去上值?”

独孤上野笑道:“我和母亲都很担心父亲,连纪襄您都没让跟着。”

独孤谋看向宫门外,“殿下她也来了?”

独孤上野应是:“我陪母亲一起来的。父亲,这次……”

见他面有愧色,独孤上野打断他,“你我之间不谈有的没的,跟梅家撇清关系是为了独孤氏,不单是为了你个人,之后的事情自个去办,办得让双方都体面,尽快。”

“是。”

“回府衙当差,别在我跟前绕。”

“是。”独孤上野落后,看着他的父亲走远了。

独孤谋出宫后登上马车,对上一双目光关切的眼睛。秦思赋扶他坐下身,“大王。”

独孤谋安慰她说,“殿下不必担心,谈妥了。”

秦思赋握他的手,“这回我这皇帝侄儿痛宰了大王一刀呢。”

独孤谋回握她的手,“无妨,过两天紧巴日子就缓过来了。”

“大王不生气?”

“照照,我说过,我会护你和风暄还有整个洛城百姓的周全。”

她的手指在他掌中微蜷,“独孤谋从未食言过,我信。”

马车行驶起来,独孤谋两肩微微摇晃着,他问:“照照,你真的很担心我么?”

身旁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肩上,她摇头笑道:“并不是。”

他不喜欢她口中一切否定的措辞,于是脸色有些不快,又听她说:“当年大王只身入敌营,十万军中取人首级,竟也成功脱身了。今日的情形算得了什么?所以我不担心。”

独孤谋看向她:“照照对当年的事情还有印象?”

秦思赋垂眼,偏过脸再未说话,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她回想起自己年幼时对独孤谋的印象。宫中太监宫女们的口舌纷杂,他们曾改了一首诗来形容洛城王。

“盈盈禁垣步,冉冉禁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驸马殊。”

拥有万斛闲情的人看独孤谋,他身姿是盈盈、冉冉的,而在秦思赋眼中,独孤谋是那位斩杀剑南道叛军首领的异性王。

当年,洛城王凯旋而归,快马入长安,刀尖淌血一路在朱雀大街上飞驰。秦思赋随扈顺永帝身侧迎他入城门,深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一幕绝不是风流的画面。

驸马,彼时他还不是她的驸马,后来是了。

独孤谋垂眸望着掌心中那洁白的五指,片刻后晃过神来,无声一笑。

三日后。

洛城世子独孤上野通过宗正寺下发和离文书,协议与正妃梅寒迟、侧妃上官苍苍解除婚姻关系。

五日后。

寒迟搬离世子府,出发回幽州。独孤上野前来相送,寒迟等风把脚边的落叶吹走后方抬眼,“殿下与我和离的原因是夫妻不相安谐。”

独孤上野在阶边躬身一揖:“多有怠慢。”

就像大婚当日的那一揖。她等他抬眼,望进两片秋水中央,这次她不容许自己过于沉溺其中。“可是我与殿下相处的也算安谐吧?”寒迟笑问。

独孤上野颔首:“深以为然。”

“独孤上野是真君子。”

“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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