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唐颂这才注意到金乌的脖颈上布满了鞭痕,有些还是新伤。她把随身携带的金创药递给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金乌犹豫着伸出手,唐颂把药瓶塞给他,靠在廊柱上唤来银子问,“会训狗么?” 金乌握紧药瓶低头:“会。” “会做饭么?”唐颂又问。 “会。”金乌回答。 “骑马?功夫?” “会。” “多大了?” 他伸出手指比划:十九。他和她年纪一般大。 唐颂递给他一贯钱,“明日上街帮我备桌酒席,顺便给自己锻把刀、买匹马。最近我宫里的差事不忙,你要跟着我识字练武,平日呢,管好家里的事即可。” 金乌眼神惊诧,听话的点头,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唐颂抚着银子说:“你的命远不止十六贯,明白么?” 斜倚廊柱上的她英姿凛然,说一不二。 金乌跪地磕头:“明白。” 唐颂相中了金乌的体格和性情,她起初是想雇佣一个长工帮她打理院内之事,这个受人欺辱的昆仑奴改变了她的想法,她想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心腹和帮手。鞭打呼喝适用于驯化牲畜,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她选择耐心雕琢。 唐颂叫他起身,比手让他在廊下坐,金乌顾忌主奴有别,不肯坐下。唐颂不再勉强,松开银子去陪他玩,他带着银子走到院子里,蹲下身教银子学习指令。 唐颂额角抵在廊柱上望着金乌训狗,突然问:“歧州距长安有多远?你知道么?” 金乌睁大眼,指指门外:“我、我去……” “不是现在,”唐颂摇头笑道:“等你买了马,以后再去。” 唐颂把金乌推进了长安坊间,金乌比她预想的还要聪明,他为自己买了一匹良驹,一把锻造精良的钢刀,为唐颂布置了一桌体面的酒席,花费的价格相当合理,那贯铜钱还剩余很多。 唐颂让金乌收下那笔钱,“留着自己用,用完告诉我。” 傍晚天色渐沉时,门外有了来客。唐颂邀请燕序齐、杜郁茂和常子依在廊下就坐,四人一同在桌案前合食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