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受了伤,那些伤来自燕王的部分手笔,虞万顷死前骂他的话言犹在耳,萧泓然的前程似与燕王密切相关。而她是皇权争斗的局外人,他想走近她,又不愿她卷入纷争,那便无法走近,他和她之间注定隔着障碍。 她在马上看向秦衍时,眼神专注又直白,她想和秦衍一同淋雨,萧羽知道手握横刀的她下定决心后,便会一往无前。萧羽不甘心,但他不想横生枝节,扰乱她的心神。他不想自己对唐颂的凝视中掺杂“回报”二字。 经过深思熟虑,他别无所求,只愿最终与她殊途同归。 唐颂回看他,笑着说好,“眼下我们走的不就是一条路,你还在蹭我的伞呢。” 他被世家的名声爵位刻上纹路,但他本质还是一块灼灼璞玉,唐颂从未有过怀疑。 萧羽握紧手中的伞柄,他多么想陪她一起走很远的路。 酉时。 佛道僧冠在顺永帝棺椁前诵经祈祷,作法事道场后,满朝上下为其举行大殓礼,而后是新君柩前继位礼。殿中监大监温绪携奉膳局大夫范长耘在灵柩前设立筵席,上供顺永帝生前最常用的一盏酒杯。 恭王行三叩九拜大礼之后,酒杯被御前太监黄阁捧到殿外,跪地倾洒。奉安大殓礼结束后,遵照柩前继位的仪制,殿中监在麟德宫里设下宝座,皇后和后宫有辈分的女眷随恭王在龙椅上升座,宗亲和朝中百官在丹墀下按身份品级站列。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宫内的太监们开始鸣鞭净场,礼部、鸿胪寺官员们开始高声赞礼。在一片礼乐中,唐颂在丹墀上随着人潮一起跪拜,顺永帝病重后,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只是她从未料到新君会是恭王。上次她向着恭王跪拜,还是一年前刚入京不久,那时恭王还在平康坊内流连辗转。 今昔对比,荒诞不经。 恭王坐在龙椅上俯视丹墀下的一片缟素,他坐着,他们跪着,原来这就是万乘之尊的特权。目前这场柩前继位之礼只是承认他国君的身份,待到登基大典那日,他终会等到那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登上龙椅,恭王就品出了殊滋异味,怪不得他的哥哥们明争暗斗都想来坐,现在他们都得跪在他的面前认他为君主,爽哉快哉!他忽然想起秋燕解的那句话:权势如蜜糖,沾上一口就戒不掉了。 大殓礼后,恭王以孝子的身份陪灵,先帝棺柩在麟德宫停放七天后,移至殡宫暂放,然后入梓宫下葬皇陵,最后顺永帝的牌位入家庙,朝中派遣官员接替守陵的差事后,国丧期间的事宜告一段落。 前往皇陵时,花鸟司一路护送顺永帝的棺椁,帝王生前死后,他们都是他的仪仗人马。皇陵寺观中厚重绵长的钟声长鸣,顺永帝的一生就在这样一场隆重的厮杀中终结。 三法司数日联审叶赫,叶赫坚持自己的口供,于是朝中关于慎王的丧仪仪制产生了分歧。皇后携恭王在麟德宫与政事堂对弈。 皇后放下叶赫的供词道,“按照三法司审案的章程,人证、物证、口供三者俱在,案情方能成立,无慎王的口供,如何定夺谋反之罪?” “回娘娘,”池浚道:“慎王殿下在先帝柩前起兵,其时口中高呼“反叛”二字,无异于是谋反之迹了。” 皇后问:“那么依你们三法司说,慎王是入不得皇陵了?” 池浚道:“据大秦律法,当降为庶人,不得葬于皇陵。” 恭王犹豫了下说:“只怕是不妥吧,先帝生前命慎王谪守皇陵,如今你们三法司不让,岂非与先帝之言矛盾?先帝还说,慎王有罪,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