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羽调转马头追了上去,虞万顷丢给北衙禁军处置,他只想救出她。 唐颂在慎王刀下望着那片刀光火浪疾速向她面前涌来,杨牧和少数亲军护在慎王面前,等待身后虞万顷带了兵马前来援助。 慎王推开唐颂,携了虞扶箬上马,回身向丹凤门奔去,兵部侍郎谭翔下命关了城门,“龙袍一事待查,请慎王殿下暂留。”说完,向身后兵马下了军令,“死守。失了丹凤门,南衙就是包庇嫌犯的同党。” 萧羽勒马回首望向身后,谭翔向他望来。火光下两人的面目忽明忽暗,在对方眼里是模糊不清的。萧羽正回身视向前方,暗叹一声。 皇权左右下,何人不受驱使? 慎王腹背受敌,冲不破那道宫门,就战个天昏地暗吧。“虞万顷,”他握紧刀柄和辔策,停在原地,命道:“不逃了,你保护扶箬,若是能走,你们先走。” 虞万顷听着他的命令,看向了虞扶箬,她的妹妹在马上摇摇欲坠,被风雨淋得抽噎不止,而丹墀上的众人却在檐下站得安稳。他仔细回想所有事情的脉络,发现从刑部失火,他率领千牛卫救火时起,一切的一切火速蔓延,发展至今实为必然。 虞扶箬曾经是东宫太子的良娣,他虞万顷手握南衙一卫兵权,仅为兄妹之情,也要战。“臣遵旨。”他哽咽,别无选择的领命。 慎王又看向杨牧:“你设法带淳儿走,若是能走,要为淳儿找个好人家。” “臣遵旨。”杨牧望着奔涌而来的北衙禁军,早已视死如归。 北衙十卫禁军与慎王十率府的兵马一瞬融在了一起,身后南衙两卫兵马死守宫禁。虞万顷回过神,驱马走近虞扶箬说:“阿箬,别怕,哥哥带你走。” 唐颂眉间落满了他人的热血,她从一具尸体手中捡过一把刀用来防身,北衙禁军柩前戍卫的都是步兵,慎王十率府和南衙千牛卫中有骑兵有步兵,马蹄从倒下的尸身上踏过去,不知是谁家的儿郎死在了这场宫变里。 战马热烘烘的鼻息贴着她的脸,吻着她的颈,呼啸而过。唐颂四下留意,躲开马群的冲撞,敌对的双方拼杀起来,没有人会顾忌她一个花鸟使的安危,他们贯穿尸身的刀剑不长眼,散落的刀光险些命中她的要害,她持刀一一格挡。唐颂没有甲胄护身,穿梭在刀剑下,她暴露在外的皮肤多处擦伤,今日便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对她的死负责。 竭力躲避间,她目光扫向了麟德宫大殿前,皇后似乎跌坐在了地上,身影卑微狼狈。剩余的其他人,身着孝服,就那样默默杵着。唐颂扶刀凝视他们,觉得他们不像是活物,而是面目麻木的神佛,云端里看厮杀,对人间血肉飞溅的惨象漠不关心。 无情最是帝王家。名副其实。 一人飞步迈下丹墀,拔出砖缝里他的那把横刀没入那片混乱中,关炎培跟上来,被他喝走,“去叫马。” “唐颂!” 秦衍提刀挡开周围人的刀锋,按住他们的肩甲把他们拨到一旁。 “唐颂!” 他叫着她的名字,已经开始有些慌急。 “唐颂!” 他在雨水浇筑的昏暗中尽力辨别每一个人的身影。 终于,秦衍看到一抹花鸟纹在不远处闪现,他冲破重叠的人影疾步走近。 “唐颂!” 她循声望向他。 “秦戎钺。” 他看到她的口型在念他的名字。 “我来……”他的话被一匹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