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唐颂放下杯盅,起身同秦衍告别:“祝殿下一路顺风,诸事顺利。卑职告辞。” 秦衍经过她,下了亭子,“送你到门口。” 唐颂哦了声,没有推脱,跟着他向外走,她不放过朝中的任何风向,“近日圣上询问了平康坊一带妓馆的纳税额度,不知何意?” “坊间狎妓风气颇盛,一年盛过一年。”秦衍道:“下至平民百姓上至官员贵族都好这口儿。一度也是文人学子们追逐的风尚,一些白屋寒门家的子弟入京赶考甚至借住于妓馆,受妓/女资助,为妓/子们作诗作赋作为回报。圣上厌恶此类风习,所以五年前下旨禁止长安学生狎妓,专门从户部拨调了两笔款项发放给贡院,衣食费和校舍费,凡遇春闱,用来资助赶考学子。” 唐颂赞道:“圣上英明。” “圣上曾有过取缔长安妓馆的想法,”秦衍道:“未能施行的原因就是妓馆纳税的额度相当可观,几乎抵得上一州每岁的赋税。可能因为恭王狎妓一事,圣上又起了念头,不过应该没有施行的可能,其中的利益牵扯太多,妓馆背后是富商巨贾,商税是又重税,国库、皇室甚至军费都得靠他们支撑。” 唐颂道:“我明白了。” 行至王府大门处,秦衍看她翻身上了马向巷外走去,正要转身时,他听到她叫他的名字。 “秦戎钺。” 他立在阶前回首,遇到她在马上回眸,“你大概什么时候回京?” 初夏的天,黄昏落不尽,月亮是不会出来的。但是秦衍看到了高居马背上的一轮月。 “八月。”他说:“很快。” 她默默颔首,带着两肩花鸟和一顶乌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