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失望。” 最后一句话太子听得心惊肉跳,连声应是:“父皇保重身体,日后儿臣来给您侍奉汤药。” 仿佛劫后余生般告退,出了殿太子狠下声吩咐:“去查,查清是御史台哪个狗官硬要给本王添堵!” 叶赫躬身领命,又问:“那重刑一事?” 太子不以为然地道:“谁捅的篓子谁担着,难道还要本王替他擦屁股不成?让杨书乘尽快解决!” 顺兴四十年,十二月初八。刑部协同御史台、大理寺公示上官瑾一案最终裁定: “……上官瑾相坐亲眷三族处以腰斩。子女年十四以下者配司农,十五以上二十以下者,命远京邑,受黥刑,流放三千里,配岭南为城奴……” 上官苍苍蜷缩在角落里,听到差役宣读罪状后毫无反应。上官瑾二子一女,两个儿子已经及冠,必死无疑。她刚刚年满十五,捡回了一条命,下场是接受黥刑,流罪要在面颊或额角的位置刺上“无赦”二字,一世不得翻身,永为奴隶。 差役粗鲁拽住她的头发,强行拔起她的脸,刀尖的锋芒已经逼近额心,她咬牙,打算撞上去了却残命,宁死也不受这份屈辱。 崔建坐在牢房外喝茶,下令道:“动手。” 上官苍苍在差役的手中拼命挣扎,被差役一巴掌掀翻在地,骂道:“妈/的!老实些!” 正在这时,一声轻笑从远处传来,“呦,刑部大牢这地界可比花鸟司亮堂多了。” 崔建看到来人,忙放下杯盅起身迎接,揖手行礼:“卑职见过世子爷。” “听说今日你们刑部有犯人要受黥刑,”独孤上野笑道:“我来瞧个新鲜,赶上了么?” 崔建一时分辨不出他是来搅局的,还是真的来看热闹。独孤上野是洛城王和伊阙公主的独子,伊阙公主是当朝在位皇帝的亲妹妹,洛城王世子头衔尊贵,普通官员万万得罪不起。 于是他扮了个笑脸道:“正要开始,殿下请坐。” 见他让座,独孤上野不见客气,大马金刀坐在他的位置上,手边似乎缺了什么,缺了杯茶。 崔建赶紧撤下自己的,斟了杯热茶奉上,独孤上野端着,向牢房内看去,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崔建欠身说:“场面不好看,怕污了殿下的眼。” 独孤上野揶揄道:“我是今年圣上钦点的转运使,也算是个涉案人,这案子怎么结的,好歹要关照一下。” 崔建奉承说是:“这案子这么快就能破,还多亏世子爷第一时间上报案情。” 所以,是他最先发现了丰德仓军粮有所缺失。 上官苍苍听出端倪,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抬高视线,透过栅栏她与他获得对视。 灯火铸魂,他眼池的纵深有千尺万尺,不是深渊,是桃花潭水,微微一笑,荡出细粼。 她凝视他,绝望、麻木,犹如涸辙之鲋。 身旁崔建询问:“殿下,咱们这就开始?” 独孤上野不应,垂眼抿了一口茶,声调沾着慵懒,混着嫌弃:“这什么茶?猫尿似的,又臭又骚?” 见他打岔,崔建有些急,勉强笑着:“上头下令让子时三刻结束行刑,世子爷您看……” 独孤上野还是不应,撂了茶盅,留崔建在原地,径直走进牢房,蹲下身箍住上官苍苍的下颌,拉近面前耐心端详。 狱中所有人都被他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崔建赶忙追近,独孤上野沉吟道:“好端端一副皮囊,遭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