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决嘴角抽动,“齐路遥同你讲的?吴钢炸了堤坝?” 胡静姝应了一声,看见白决的眼眸藏着愠怒。 “怎得了?” 白决一字一句道,“堤坝是我炸的。” 他观察着胡静姝脸上的细微表情,笃定道,“你方才是在试探我。” “怂恿吴荣这条路行不通,我料到你会想别的法子,赶巧坝上闹起来了,我估摸着此事与你有干系,我想知道真相,但总不能直接问到你头上吧?” “不错,现下你知道了,有什么要说的?” 胡静姝只想弄清事实,并不想对他做任何评价,于是只摇摇头,准备回屋。 “不择手段?”白决自嘲地笑着,“还是阴险卑劣?” “我没这样想过,你也不必这样挖苦嘲讽自己。” 白决抿了抿唇,没再说话,扬长而去。 若接手的是锦绣河山,太平盛世,他何尝不想做个仁君,然而现今内忧外患,民生凋敝,非雷霆手段不能收拾这烂摊子。 只靠墙站了片刻,白决便又出了门,他要去通知兖州的先行军可以准备渡河了。 议事处被这群人弄得乌烟瘴气,齐路遥借口换茶水出去透气,廊下正遇着上茶的仆人,他忙接过来,调了调姿态,微哈着腰掀帘而入。 坐上座正吞云吐雾的便是临沧郡守,只见他不疾不徐道,“我们临沧郡虽还算富庶,可衙门里笔笔钱款都有专门的去处,若挪出来借给寂水县,那临沧的事情便要搁置。吴知县,你可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啊。” 吴钢分析着厉害,“欸,您说得是,可汛期将至,修坝之事迫在眉睫啊。若寂水县的闸口挡不住,彼时整个郡都将遭灾的。” 郡守带来的门客有些坐不住,“知县大人,容在下说个公道话,寂水县遇这档子事,与令郎脱有大干系。您这是想用我们的钱,来填令郎弄出的窟窿。总也得给我们些好处吧?” 周旋了一上午,吴钢有些不耐烦,他冷着脸问,“你们想要什么?” 临沧郡守见吴钢松了口,撇下烟袋子,“吴知县早这么爽快,令郎说不定早已归家了。” “其实咱们本就不该计较得如此清楚,寂水县终归在临沧郡内。皆因雍王看重寂水县,一项事宜都特批特办,其实何必这样叨扰王爷呢?” “你想如何?” “吴知县不必紧张,我所图不过共治而已,”陈郡守三指并拢朝里勾了勾,叫来门客,“毛文义,帮我处理临沧郡的事务很多年了,很得力。今日我就忍痛将他留在寂水县罢,事无大小,吴知县可都要提携文义啊。” 他们这是想分权! 吴钢嘴角抽动,皮笑肉不笑地道,“寂水县官员名录都是经王爷过了目的,文义若想留,也得按章程先在名录上加上名字,再由王爷过了眼,这才作数。” “吴钢!亏得王爷信你,将寂水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替他管事的?你信不信我这就参你一本!” “不劳郡守费心,待坝上的事平息,吴钢必亲去王爷面前领罪。” “你... ...”陈郡守烟嘴指着吴钢,怒火难平,作势离开。 齐路遥忙拉住他,“郡守大人有话慢慢说,您远道而来,若不用了饭再走,那真是羞煞我们了。” 陈郡守得了台阶,顺水推舟坐了回去,他此番绝不能空手而归。 齐路遥见吴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