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伊坎医生的水准分分钟碾压她们这批菜鸡。
快速翻完病历的斯诺没有理会人群里的暗流涌动,拿出她认为情况最需要密切追踪的病人病历本:“我们先去看他。”
霍纳德·亨特,男,49岁,暴起伤人后晕厥,入院后格拉斯哥昏迷指数8,黄疸巩膜,肝性脑病,急性肝衰竭。
各项检查报告显示血常规正常,肝功五项全阴,没有任何杏病病毒。
斯诺戴上橡胶手套,余光里的监测仪心跳正在缓慢下降。
时间紧迫,她褪去病服,肌肉触感绵软,四肢与背部有大片铜红色湿润性结节疹瘢痕,符合状态栏警示的三期玫毒症状。
妮可协助她扶着病人的上身,斯诺左手掌心抵着病人的肩胛骨,右手虎口张开固定病人的脖子。
“为什么不直接开腰穿和肝活检?”
病状如此明显,只要医生做了查体,不难看出是玫毒性脑膜炎和玫毒性肝炎并发。
康莱德耸肩,斯诺受伤休息不到一天,他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这个病人没分配给他。
穿衣服比脱衣服艰难,因肢体没有反射力,精壮的成人男性胳膊格外沉重,妮可作为护士,为昏迷的病人更换衣物是熟练工,接过了这个任务。
“我们报警了,警察还没联系上他的家属。在没有取得家属同意前,我们不能随意做肝活检,而且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购买医疗保险。”替代斯诺接诊病人的男医生推推眼镜,他正是方才人群里说话的那位:“他很有可能是一个流浪汉,不然他为什么会身患玫毒长达数十年,任由病情持续发展。”
斯诺微叹,得了玫毒难道是件光彩的事吗?
病人讳疾忌医,不敢让家人得知真实病情,害怕周遭的同事朋友疏远他,又或者是反疫苗主义者,推崇生病寻求真神的帮助就能百病消退,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意识昏迷的病人重新躺下,斯诺用手电照射瞳底,眼睑松弛,眼球固定不追光,瞳孔扩张,光反射模糊。
[原来健康指数红色1星指的是垂危啊……]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斯诺摘下手套,踩开黄色医疗垃圾桶,把手套丢进去,用医用消毒酒精洗手凝胶擦拭双手:“我认为西奈山圣卢克医院是曼哈顿一级创伤中心,这里是急诊中心大楼,不是曼哈顿五星米其林餐厅,不需要病人挥舞着钞票才能购买到医生的治疗方案。”
“而且他一定有医疗保险,不信的话去查一下挂号记录。”
斯诺走出病房,擦肩而过时念出那名医生的名字:“杰纳森·利德尔,现在我记住你了。”
“卡拉,为病人做腰穿,取脊髓液做检测,再做一个肝活检。”她下达了指令,“那个护士。没错,就是你,麻烦去与警方沟通,尽快联系他的家属。”
新来的护士不明所以:“哦,好的,伊坎医生……不过,通知家属来医院是?”
卡拉猜测:“他是三期玫毒,病程起码十年。想想你多久与人date一次。我们得通知所有可能与病人有过亲密接触的人,也许他们也感染了玫毒,或者潜在携带者,所以得让他们来医院建档治疗。”
小护士恍然。
“是,但不完全。”斯诺纠正她:“是通知家属来签放弃抢救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