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吧……” 正堂前,榉仁脚步有些微微踉跄,束冠玉带显得格外沉重,空气有些湿冷,偶尔还有落入颈间的微凉,抬头看去才发现, 下雪了…… 廊下红灯霞绸,映着飘荡雪花当真是极美的,只是现在看来不免有些心惊。 榉仁抬手接了两片但入手就消失了,几乎来不及感受它的冰冷,看来温度并不是很低。 正堂上,简易的红烛香案已经摆齐,夫人也已经坐在了高堂上,榉仁跨步进去之后寂云很快就被送进来了,一样的霞衣锦绣,艳丽浓妆,只是头饰过于精简,即没有珠帘红盖,也没有绯色步摇,有的只是殷红花朵簪于鬓间,看来准备的当真是紧凑了些。 寂云看起来很羞涩,但榉仁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过她,整个仪式也十分精简,在姬氏的指挥下敬了茶,说了两句祝福便送下去了,连高堂都没有拜,看来身份的确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寂云并没有怨言,这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的多的多了。 卧房门前,榉仁一动不动的站了良久却始终没有推门,飘零的雪花驻足肩膀就不再离去了,全旺和他一起站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末了榉仁长出了口气, “你回去休息吧,今夜就不必再来了。” 全旺盯着他看了两秒,便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房门轻推,屋内的炭火烧的很旺,即便穿件单薄的中衣都不会觉得冷,身上的残雪还未来得及清理就已经融化了。 寂云看见他进来后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似乎有些紧张,然而榉仁只是淡然的瞟了她一眼转身坐到了桌前。 桌上的酒已经温好了,寂云连忙起身上前拿起酒壶倒了两杯,小心翼翼的端起来看向他。 然而榉仁并没有理会,自己端起另一杯仰头就灌下了,寂云脸上有些挂不住,撇脸转身独自饮了, “少爷,寂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榉仁垂眼,拿起酒壶为自己添了一杯 “没有。” “那为何……您会如此厌烦我。” 抬手一杯下肚,嗓子里的辛辣让他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头, “我没有厌烦你,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是因为,我不是您喜欢的女子吧?” 榉仁抬头眼神有些晃动,但依然尊从了自己的内心, “是。” 寂云低头苦笑,从榉仁手里拿过酒壶为自己满上, “少爷身体不好,余下的妾替您喝了。” 言罢连连灌了两杯眼眶通红。 榉仁不忍,夺过酒壶厉声道, “胡闹!” 寂云沉默,忽而放下酒杯倾身抱住了他 “妾知道,妾跟那画中女子无法相比,可唯有这心中爱意绝不输于任何人!” 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滚落下来,肩膀微微抖动着小声抽泣,可是没有用,榉仁抬手扶着肩膀将其推开, “寂云,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你就是你没必要将自己踩进深渊。” “可是妾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差在哪里,此番若不是夫人应允,恐怕寂云依然没有机会得偿所愿,您知道妾心里有多开心吗?” 榉仁看着她眼角的泪水,不禁有些悲凉 “你有什么可开心的,她们只不过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