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蒂莲一向少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找到的。 “给我的?”扶珠指指自己。 毛团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尾巴摇得欢。 扶珠放下酒杯,拿着花,另一只手揉了揉毛团子的脑袋,表示感谢。 毛团子被揉得直眯眼,得寸进尺钻进她怀里。 扶珠把它往上抱抱。 毛团子一眼看到小几上已经动过的酒,神情一变,瞪大眼睛看着她。 还是圆溜溜的眼睛,但是扶珠莫名从它眼里看到了震惊。 它震惊,她茫然。 你看我,我看你。 “哈哈哈哈。” 对面的人却像被戳中笑穴,大笑起来。 扶珠愈发茫然。 刚还在她怀里撒娇的毛团子挣开她,跳到檐廊上,原地狠狠一跺爪子。 好不生气,好不委屈。 扶珠实在不懂,只好问谢兰庭:“它……这是怎么了?” 谢兰庭止住笑,意味深长道:“它啊,是在怪我们喝酒没等它。” 扶珠哑然失笑,赶紧往自己手心倒了点酒,喂到毛团子面前:“好了好了,给你。” “哼。” 别开脸。 扶珠手跟过去。 头转向另一边。 再跟。 “尝尝吧,很好喝的。” 不情不愿瞄她一眼,梗着脖子趴下去舔她手心里的酒。 小口小口舔,梗着的脖子不知不觉就软了下去,又是毛茸茸一团。 扶珠就偏头看着它,唇角不自觉带着浅浅笑意。 “夫人可不能厚此薄彼。”对面的人忽而倾身凑过来。 嗓音低低道:“我也要夫人喂。” 扶珠一把推开凑过来的脸:“自己喝。” 说着,端起小几的酒杯一饮而尽。 冥炎舔着酒,谢兰庭被挡住脸,谁都没有注意到在端酒杯时,放在杯沿的指尖轻轻点了下,一点红色沉入酒中,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扶珠酒刚入口,还没来得及往下咽,就被人捏着下巴带了过去。 半晌,谢兰庭才退开:“夫人喂的酒果然更好喝。” 言罢,谢兰庭抓起酒壶,仰头倾倒进口中,而后扣住扶珠的后颈,低头渡进她口中。 她可没想还来这一出。 扶珠挣扎,一不小心自己先失了平衡,人往后倒。谢兰庭非但没有拉住她,反倒跟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大红的衣摆盖住两人。 扶珠被纠缠得喘不过气,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他像是终于醉了,一直在说:“……我今日,好欢喜……好欢喜……” …… 月上梢头。 杯盏凌乱,扶珠从房中出来,看着廊檐下躺着的已经不省人事的人。 扶珠走到他身边。 “对不住……”低喃一句。 静静看了片刻,扶珠将手里的披风给他盖上,转头看到睡得四仰八叉的毛团子,又扯过一角,盖在毛团子的肚皮上。 起身,再看了一眼庭院中的梅花神木。 像是知道她要走了,梅花花瓣忽然扑簌簌似雪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