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之情,殷追月却突然激动:“殷素之,你看看你,是不是都没怎么跟你堂哥说过话?” 殷逢雪向对面尴尬一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觉得不管什么话题,大长老都会拐个弯骂到堂弟身上。 他尝试了一下:“大长老,您喝口茶吧。” 殷追月还是给他面子,喝了口茶,感叹道:“还是逢雪好。你看你堂弟,他爹在这说半天话,也不知道给递杯茶。” 殷逢雪:果然。 殷素之忽然锤了下案桌:“那你面前的茶是谁倒的?不满意?再生一个满意的去。”他目光忽然微妙起来:“不过,我已经知道你在紫麟宫干了什么,你现在还能生么?” 殷追月不自在地摸摸脖子:“再来一个像你这样的?那不如不生。”那会儿妖尊的话,其实他听明白了。 这样吵吵嚷嚷下去永远都没结果。殷逢雪直接不管他们在说什么了,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件事:“大长老,现在妖尊这样待我,原定的计划……应该也不能用了吧?” “不,我看你做得很好,”殷追月道,“我们需要的是妖尊的信任和纵容,你做得非常好。” 他一面说一面笑,拿起那只断爪,挑了下将要埋进蜡水中的烛芯。软蜡被他一碰,立刻缺了个空,蜡泪顺着空缺缓缓流下,滴在桌面。 “我……”殷逢雪慢慢愣住,“我不是故意的。” “你这孩子,大概就是你这点呆气,招了妖尊喜欢。” 那蜡烛仿佛有什么杂质,烧着烧着就呲了一声,溜出一缕青烟。 好像也被火燎了似的,他眨了下眼。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应该问问大长老的。 几乎是鬼使神差,他明明该问的。 “快熄灯了,病房有人查房,”堂弟忽然道,“你快走吧。” 总觉得堂弟看了他一眼。 和殷素之一起把大长老送到楼下病房,两人打道回府。殷素之走在前头,明明就几步路,也没有等他的意思。 如果是平常,殷逢雪一定已经硬把他拽着走得和自己一样慢了。可今晚,自从大长老现身,那种叫他心烦意乱的燥闷感就一直挥之不去。 他觉得自己闲不下来,可又无事可忙。 拐角处的灯笼被雨水扑灭了一盏,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长长的竹廊慢慢向前。 “你的房间在那边。”殷素之忽侧身停下。 殷逢雪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 “走错了……”他喃喃道。 怎么就是静不下心呢? 高温假结束的翌日清晨,殷逢雪是被敲门声催醒的,拿着各种借口暂时逃避了大长老之后,他已经在房间里懒了两天了。 大清早的,谁会来找他? 殷逢雪迷迷糊糊地下床开门,金缇铃抱着两本书站在门外。 “小殷,你怎么还在睡觉?马上就该上课了!”她把一个布袋塞了过来,“我给你带了吃的,路上吃吧。” 她焦急的语气唬得殷逢雪手忙脚乱地就去洗漱了,直到金缇铃御剑而起,他抹了把脸上没擦干的水珠,才注意到整条山谷还浸在浓雾之中。 这说明,这会儿还早得很呢。 “缇铃姐,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金缇铃掐着手诀站在前端,另一手撑开风盾,推开云雾:“不用叫我缇铃姐啦,我年纪很小,叫我缇铃就好。我们御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