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她手边多了把伞。 阿羽笨拙地朝他行礼:“今日实在是打扰师叔了。”想起从高处俯瞰这座山的景象,想起那追着她的鸟儿,阿羽鬼使神差开口,“若是师叔觉得寂寞孤单,阿羽可以来这里陪您说说话的。” 其实伶舟月看起来并未大她多少,但是由于何耐将她记在了沈景疏的弟子,阿羽还是得唤他一声师叔。 阿羽就是这样,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种安宁却坚定的力量,眼眸中不带有一丝杂质,干净而坦荡。 伶舟月袖袍下的指尖微微一蜷。 末了淡道:“楼姑娘若是不嫌弃,清泠山随时欢迎你。” 阿羽眼睛发亮,心里一喜:“那今日我便告辞了。” 说罢出了门,踩在雪地里的步子轻快而灵巧,像是在地上蹦蹦跶跶的小麻雀。 伶舟月站在门口,望着那纤细娇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方合上了门。 木匣子再次打开,留影镜中出现秋水的画面,那妖魔化成的女子一声不响地低着头,额上冷汗涔涔,紧抿着唇,显然已经是被沈景疏逼到了极致,却还是咬牙一个字也不说。 “她性子倔得很,怎么都不肯招来,你真应当来,我这审问妖魔的手段可不及你啊,你若来了,她必然什么都招了。”顿了顿,沈景疏的懒散的声音又道,“我是个懒人,沈家事务繁忙,我可没空教徒弟,你一个人在山中也不怕闷得慌,我看这楼家的姑娘资质挺不错的,这徒弟可就塞给你了。” 话语戛然而止,画面暗淡下去。 留影镜落在伶舟月手上,他淡然的眼眸逐渐起了一圈圈涟漪,又望向地上破碎的瓷盏。 楼家的家徽,他再熟悉不过了。 要是能拿到楼家的定灵珠,血洗鬼州,也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