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姑娘,别哭。 男子汉要顶天立地,要保护比他们瘦小的女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也是韩子辰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念头。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这个女子,给了他这段时间以来最最开心的记忆。 自他走上赶考之路,离家到现在,便少有人事能够使他高兴。 她是他无聊孤寂生命中的一道光,打山头初遇那时起就是。 时光静默着,只有空中的灰尘在气流的涌动中起起浮浮。 奚玉泽哭到喉咙失声,而韩子辰逐渐说不出话,连鼻息都即将消散。 这时,巷外纷乱的脚步声正以七步一丈的速度飞速逼近。 舟澄在城中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打手,他们比陈星冶那方的更加健壮魁梧,他们身上的肌肉炼到了极致,像是要炸开般,简直能一拳抡倒三个陈星冶。 可怕可怕。 关键这样式儿的,舟澄一口气找来了六个,一人的佣金就是一两银子。 在他看来,自己公子性命是首位,花再多钱也值得。 然而待他赶到时,韩子辰已然快撑不住,他就差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宣布死亡。 舟澄瞳孔地震:“公子!” 那一瞬间,他嗓子都快要扯破了。 而他带来的打手立马随着他的嘶喊冲上前去,拉开陈星冶的人,然后将他们一顿暴揍。 陈星冶自然也没被放过,他给两个壮汉骑在垮下,壮汉对着他头和脸就是好几拳头。 “痛痛痛!”陈星冶抱头,满脸苦色。 他没料到风水竟来了个轮流转,当看到那些猛然冲上来的壮汉时,他仍处于懵逼状态,好久才反应过来。 “给我打……狠狠地打……”韩子辰由舟澄扶坐而起,气若游丝地指着陈星冶那个窝囊货道。 舟澄要是再来晚点,他就真挂了。 奚玉泽眼睛红肿,早已泣不成声,脸上的眼泪鼻涕分不清谁是谁。 她想抱一抱韩子辰,就抱一抱,不知为何。 她毫发无伤,而某人却…… 彼时,陈星冶带来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屁股尿流,个个嗷嗷叫惨。 其中陈星冶钻了空子,夹着尾巴逃了,只留下赌坊的打手。 待赌坊那些打手彻底直不起腰来,舟澄才叫壮汉放过他们。 他们默默在心中给陈星冶贴上小人的标签,记得牢牢,紧接着亦夹着尾巴,不过是跑了不是逃了。 韩子辰坐在原地,定神,呼吸,想让身上的伤痛感觉不那么明显。 而奚玉泽倾身过来,轻轻抱住他,就像抱住一个易碎又虚拟的梦境。 她忽视舟澄,忽视那些打手,只体会韩子辰真真实实的存在。 她说:“韩子辰,对不起……” 论起拖累,她远比他更甚;论起做事,她更不及他坚定决绝。 文科状元可以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商贾。 半吊书生也可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勇角色。 人啊,总是看不透。 韩子辰怔然,奚玉泽突然而来的主动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原本跳动的心脏亦跟着她的动作停拍了两下。 他身上的伤很痛,但此时此刻却来不及感触,只哑声道:“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