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容家?” 这意思自然就很明白,不单是问她是不是来自容家,更是问她的身世,她上次为了能进惩戒院,所以换了第一大家族的姓,但是大姓也有个坏处,那就是圆不好谎,很容易被看穿。 “是的,”云夙雪淡定地说,“但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容家,更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我是被一家好心的农家收养,长大才知道自己是容家人。” “嗯?”上官宴微微偏了偏头,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小怎么写?”他缓缓地问。 “无名小辈的小。” 这一次上官宴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眼睛里的光快速地闪动了下,连他的上半身也往前倾来。 对于上官宴表现出的异常云夙雪很是警惕,她这些话都是编的,后面还有各种圆谎的手段,她不可能有什么出入。 终于上官宴没有再问,这次他的语气出奇的平淡:“我知道了。” “哦。”云夙雪总觉得这句话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撒谎了?他突然变得这么平淡,和之前完全不同,这让她更生疑惑,到底他知道了什么。 不过她自然不能多问,于是抿唇微微一笑,退出了门去。 少女的笑容娇羞妩媚,好似桃花吹落时的渐迷人眼,那道娇小修长的背影便慢慢隐在门外的树荫下。 上官宴闭上了眼睑,右手捏着拳头支起脑袋,银发从他的指尖飞落,如瀑布绕着峦石倾泻而下,他的心中却重复闪现出那句话,“无名小辈的小”,她曾也是和他这样介绍自己。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 他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那是她写给苍秀的书信,字迹的走势就算故意做了修改,也没办法逃过他的眼睛。 他攥起书信,迅速坐立起来。 * 云夙雪回到居所吃了几片糕点,刚准备歇息一会,门外,一个侍女在叫唤她:“容姐姐,大人叫你去箴言室。” 怎么又去箴言室?云夙雪一边应着一边猜度上官宴的意图。难道他一定要拆穿她的身份吗?上官宴这人的疑心果真是大的可怜,她现在只得随机应变。 走到箴言室时,上官宴已经坐在睡榻上,两手展开一本书在看。 云夙雪行了个礼走了进去。 “坐下。”他一只手放开书,指向他身旁的睡榻。 那睡榻虽然宽,但是她如果坐上去实在是有些不太妥,本来她还想着接近他聚魂练级,但是刚才也试探过了,两人并肩而坐的距离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过如果并肩而坐的时间长久些呢,或许厚积薄发,她就能突破筑基了呢,于是她欣然坐在了他旁边,而且还挨他近了一些。 上官宴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她突然觉得他脾气好了许多,于是微微侧头问他:“大人,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上官宴从旁拿过纸笔,推到她的身前,漫不经心地说:“我有些累了,替我写一道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