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杀出一个李平州搅乱自己计划,她还是有些不悦的。 倒是李平州,貌似对她很感兴趣。 年轻人藏不住心意,这个李平州定是对她有几分好感的。 只是他们素昧平生,今日初见就如此热情,问东问西,难免显得李平州孟浪。 窦荔知看着这如玉般的公子,心想好好的人怎么生了张聒噪的嘴。 招架不住他密集的话语,只好敷衍他:“渚阳风俗果真不同,才养出世子殿下这么爽朗不羁的人物。” 提及故乡,李平州更来劲了,道:“我在渚阳长大,不曾来过京都,不知这京都的贵人们与渚阳比如何?” 窦荔知不知他是有心借她之口打探消息,还是当真天真无知,只说:“世子说笑了,京都的贵人众多,风采各异,岂能一言以蔽之。我不过一介女流,即便是仰仗着父亲,但这点身份在贵人如云的京都里委实不够看的。” 李平州没听到什么有用的话,但是仍旧神色不改,不像是有意套话。 窦荔知摇摇扇子,这会儿太阳将落山了,只是暑气骇人,大地余热未散,并不算好受。 好在一路紧赶慢赶,还是在夜色加深前抵达承德寺了。 于情于理,窦荔知都是欠了李平州的,于是还是郑重对他说:“世子今日慷慨相助,他若有需要,我定全力相助。” 李平州也不推辞,坦然接受了她的谢意。 临别时,李平州却莫名来了句:“窦小姐,你手上的伤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 窦荔知下意识把手拢进袖中,夜间温度渐渐下去了,她闻言却陡然生了冷汗。 这是白日里她以簪蘸血递出消息时留下的伤口,并不算显眼。 她抬头看着少年风流蕴藉,即便是天色暗淡了些许,但借着寺庙门前的微光,也能让人移不开眼。 桀骜不驯,眉目如画。 窦荔知笑道:“世子心细如发。” 李平州听了,未置可否,只是策马转身离开。 杏儿却拉过窦荔知的手,紧张道:“小姐何时受的伤?怎么不告诉杏儿。” 可是这伤口本就没多深,多半日的路程里,也早已在上面凝固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窦荔知道:“大概是在山路上伤到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也没工夫在意了。” 杏儿眼含热泪,一张犹带稚嫩的脸满是担忧和心疼。 在她心里,大概窦荔知身世凄惨,还时运不济,惨遭无妄之灾。 窦荔知做了这么多年暗卫,内心对情感早已麻木,但在看到杏儿这小姑娘时却总是莫名心虚。 大概是看惯了王侯将相间笑里藏刀的虚情假意,猛然遇到一个真心实意为自己安危着想的人,有些许不习惯罢了。 接待他们的小沙弥指引他们入住。 承德寺虽离京都近,但香火并不旺盛。 窦小姐此次说是清修,但继母不慈,除非婚嫁将近,她估计就要在这里一直呆下去了。 好在第一晚平安无事。 但平静总不会持续,晨起刚随着寺院里的师父们上完清心早课。 满脑子塞的都是经文,就听见一个小沙弥步履匆匆,慌慌张张留住她,说是来了个大人物要见她。 窦荔知领着杏儿,心里想着哪家大人物,能跑到承德寺专门来看她。 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