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没”字未出口,就被赵桎截胡。 他笑道:“母妃唤你吃晚膳,有你最爱吃的八宝桂鱼。” “八宝桂鱼我来了。”赵翊脚下生风,一溜烟飞出去。 收起笑容,赵桎提步而行,迈过门槛,铺陈一张白纸。他还有许多功课没做,一堆政事未处理。拿起笔,他却神思遐迩,情不自禁往窗外瞧去。 窗外麻雀乱飞,萤虫乱舞。 手中的笔一滞。 纸也乱了。 晚膳毕。 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好几个饱嗝,赵翊抓起被子滚进去。睡得太早,胃里积食还未消化,脑袋昏昏沉沉。一夜兵荒马乱,尘烟四起。 被子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伸手求救。 烟尘中,果然有人救他。 那人将他拉上马背,带他逃生。 他开心地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祥和。 忽然,脸上被重重拍了一下。 懵呆地睁开双眼,就见自己身处一座庭院,身边貌美如花女眷环绕,而正当头是穿着华贵的夫人,那夫人着实眼熟,上来就是再一巴掌。 “战场上,你见我救你,便许我一生。谁成想,竟是个滥情的。” 她离开片刻,手持刀剑。 长刀架于他脖子上,翘起的刀尖耀武扬威。 美人们纷纷捂胸逃窜。 “夫、夫人……我再也不敢了!” “从此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没有美人,没有贱妾奴婢,我的院子和我的心都是你的!” 夫人手中的刀一转,带起裂风,从他面前划过,几缕发丝飘然而落。 他闭上眼睛,吓得尿了裤子。 从噩梦中惊醒,赵翊往下摸了摸,竟然潮了一片。 抓了抓湿濡的被单,他心想:“完蛋了。” 梦中夫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是冷脸的苏瑛。 泛起一丝又甜又涩的滋味,他松开被单,吸了吸鼻子,装作无可奈可:“哎,该来的还是要来。自古以来,男子爱妻之举,可耐家暴。” 好几日不敢去见苏瑛,赵翊没成想撞见了四哥办坏事。 吟风楼门前,康德恭敬地站在一边:“四皇子,这是玉儿这是雀儿。” 四皇子轻浮地一挑眉:“统统给我带进来。” “大厅?” “正是大厅。” 四皇子刚要迈步进去,赵翊叫住了他。 回过头,他又是一身酒气:“七弟,该上哪玩去哪儿玩,别碍着四哥。” 像是哄小娃娃一般,打算将赵翊打发走。 赵翊拉住他,上下打量一番,语重心长得出结论:“四哥果然皮糙肉厚,可耐家暴也。” 听到“家暴”,四皇子酒醒了一半,摸了摸上回打肿的脸:“可是你四皇嫂回来了?” “是也非也。”玩心大起的赵翊转了转眼珠。 “什么乱七八糟的,定是她教坏了你,哄着我玩呢。” “康德。”四皇子的左眼皮开始不自觉跳动,大叫道,“把她们都给老子退了,顺便拿来老子的刀。” 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刀送上来,四皇子的右眼跟着一起弹动:“这是老子的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