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有位叫无忧的妓子,其人国色天香,舞技出尘,引得富家公子趋之若鹜,不知是不是她?” 赵账房将秘密与宋唐心和盘托出,心中松快不少。 宋唐心是未来的东家,现下年景艰难,他好不容易在千香坊谋得一职,自然也想千香坊财库丰盈。 “无忧是吧,回头再计较!”宋唐淡笑,“便有劳赵账房支些胡粉给我,量……当然越多越好!” 回到府中,宋唐心山楂糕也不做了,愣是纠结了一宿。 她有心想去问宋时明,可毕竟她与他爹——不熟! 且,逛青楼狎妓的事也不太光彩,她身为女儿,实在不晓怎么跟宋时明开口。 宋时明尚在重病之中,气色才好转了几天,若她言语冲动将他气到,病情再加重起来,想来得不尝失。 莫若过些日子,待宋时明的病情无碍后,再提也不迟。 次日一早,她带上小怜,去驿站雇了十几辆牛车跟着,买粮买衣,很是豪气。 “宋娘,别是把府中的钱花空了罢!” 小怜与她坐在马车上,望着车后一长窜满载的牛车,甚为痛心。 她到宋府不过数日,未来的小东家就这般败家,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别败得连她的月钱都发不出。 “金山银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败光了才好呢!”宋唐心声音冷冷。 到了城门处,守城军只是简单搜检牛车,即便眼神恋恋也放行了。 城门外,此际热火朝天。 城墙根至护城河之间的宽广处,左右都支起了无数口铁锅,来自报恩寺的寺户们正忙着烧火生柴,烧沸的大锅里热气蒸腾。 饥民们眼巴巴挤在每口大锅畔,阻得寺户们行动不便,甚为头痛。 空气里,粟米香中还混着药香味,药香味来处,是报恩寺的僧人们为流民架锅煮的药。 药锅处有一排长案,上面满放药材,尽是些驱风寒散的药材。 长案前,一位玉衣僧人垂睫而立。 他脸庞有着珠圆玉润的柔和感,有风动,其僧袍便鼓荡如绽开的迎春花。 伸出如葱的手指,他拈起一截麻黄放于鼻下轻嗅后,再拈起一粒杏仁迎着暖光察看。 “师父,真的,慧明没骗你!” “慧觉也没骗!” “慧能也……” 和尚身边,围着五只眼巴巴望他的肉团子。 他抬头望望移自正中的冬日,道:“佛有五戒,你们这是犯了妄言戒!” 圆眼的慧明仰脸将冬日一望,愁苦道:“飞天女菩萨一定会来,我估摸她许是睡过了头。” 老成稳重的慧觉却一直看着城门口,淡定道:“女菩萨看着真诚,定不会诓我们。” 他放下手中杏仁,眉头一挑,道:“再等一个时辰不来人,你们就回寺里将为师的衣服洗了,咳咳,为师可不要吃闲饭的徒儿。” 四只肉圆子面色沉痛互望,咬唇不语。冬日里浣衣是件十分痛苦的事,不要脸的师父积攒的腌臜衣物甚多…… 慧明忽地眼里绽出光芒,手指城门处跳脚:“来了来了,女菩萨真的来了。师父你看,她身后一大溜牛车,定是送粮来了。” 他手搭凉棚遥遥一望,见城门处停下一溜牛车,一个白绒兔毛斗篷的女子站在车队前,恍神四顾。 待女子目光扫到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