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虹的危机告一段落后,神川便准备去紫阳与山岱等人汇合了。 侯爷病重,赵引言又一直没有音讯,孙先生就此事与陈列正商议,就由赵引真带着项烈来给她送行。 逼近六月,日子渐渐暖和起来,白日也没那么冷了,赵引真与她并肩走,看项烈在后面漫不经心踢石头,才小声对神川感叹了句:“其实我以前也和陈列将军一样,觉得神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大小姐您却让我感到羞愧,我不该那样揣测。” 无论是神川告诉他们叛军粮草的营帐位置,还是她那些看似随手的帮助,都让古虹得到了许多助益。 神川摸了摸手边的缰绳,有点神游,其实她这样做已是犯了族规了,古虹与叛军之间,那是政权对立,本不应该她沾手。 不过她已经不想继续遵守族规,打破平静安宁的那双推手,本就需要有人去阻止。 万万百姓,不该成为牺牲品。 “其实神家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能何能成为百年的世家,”神川哂笑一下,又道,“这是他们选择的,明哲保身之道。” 赵引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干脆嘱咐她一路上小心。 古虹离紫阳并不算远,绕过东边一座矮山就算到了,不过那边还是叛军的领地,古虹的人没办法护卫神川过去。 好在路不长,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神川戴上自己的帷帽,踩着蹬子上马,马夫落后她半步跟着。 日光已经铺满整个枯草地,照得一片灿烂晃眼,她眯了眯眼,葱白般的手指紧紧握住缰绳,驱马离开古虹。 山岱在紫阳等得花都要谢了,大小姐走失这些天,他们一行人快急疯了,要不是薛林那里前段时间来了一封神川的亲笔信,他就要向京城求援了。 好在是有惊无险,神川抵达紫阳后,没等多久,就被匆匆赶来的山岱接到县令府去了。 “大小姐一定吃了不少苦,都是属下护主不力,返京后,定去宗祠领罚。” 规矩确是如此,神川对他轻轻摇头,但没说什么话劝他,山岱这人向来对规矩看得重,不让他受罚,比打他五十鞭还难受。 紫阳城内的百姓仍旧在按部就班地劳作,进了城主府,里头的歌舞升平的景象叫人不由得惊讶。 就在这样的乱世里头,临城古虹才经历了一场浩劫,紫阳这里却是这般如此。 山岱低声道:“紫阳降了之后,一直如此,我初到的时候,也大吃一惊。昨日听说闽州军支援,把古虹彻底守下来了,估摸这两日薛林会来紫阳驻守。” “是,古虹虽没能打下来,但紫阳也算半个要害,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神川随着山岱走过垂花门,想起什么,嘱咐了一句,“休整两日,我们便直接返京,让人备好笔墨,我要向宗长去信。” 虽好奇神川为什么是向宗长去信,而非家主与主母,但她没打算解释,山岱也不会多嘴去问,便挥手让个侍女去准备了。 神川的屋子暂在东跨院,是紫阳县令特地腾挪出来的。 她进屋沐浴梳洗了一番再出来,外间的桌案边已经有侍女垂眼低眉地磨墨,鎏金香炉里正袅袅飘出白色的香气。 她沉吟提笔,缓缓落下几行字。 此信神川交待给山岱,要他在这次启程前发出。 次日,县令府邸进出的人愈发多,甚至开始张灯结彩,像是要过年了一般。仔细一问才知道,午后薛林会来,这里的县令与紫阳最富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