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便发了高热。 江微澜原是想过去看上一看的,可盈桐那句“只要您”让她稳下了心神。 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口舌,当权者的一举一动更是被人紧盯,她今日这一巴掌必定落下了印记,要是她得了消息便赶往紫云殿,定然会被有心人作伐。 “今日太医院那边是谁当值?”江微澜面色无异,好像对此事漠不关心一般。 是她实在不能信。 凌锦御同她一起习武,又并非白丁,习武之人本就体格强健,再有宫中好吃好喝的补着,哪里会三天两头的病倒了。 “回娘娘的话,今日正是陈太医在。”鸳禾应声道。 陈太医同江家是世交,陈老太医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陈明坤是难得不求回报待她好的长者,有陈明坤在,江微澜能更放心些。 江微澜了然,任由身后的鸳禾上前将她发髻上的金簪取下:“陈太医是北辰最好的太医了,区区发热而已,陈太医如何能束手无策。” “是七殿下如今烧得昏了过去,陈太医说是被魇住了,一碗汤药迟迟喂不进去,”盈桐道,“娘娘去看看吧,娘娘去了兴许能好些。” “哀家又不是太医。”江微澜一头乌发散下,清透的凤眸扫过盈桐。 盈桐不再说什么,江微澜着一袭素衣衫走进层层叠叠的床幔深处。 * 江微澜说的没错,凌锦御体格强健,想要生一场病是极为不易的。 他坐在榻上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用此等卑劣的办法,依着母后的性子,若非他服软示弱,母后兴许能许久不理他。 许久,哪怕是三天,他都是不肯的。 是以,凌锦御瞧着窗外淡如水的月色有了主意。 如今紫云殿今非昔比,以往紫云殿的夏日能叫人热昏过去,而如今殿内则有了冰鉴,大桶大桶的冰使得殿内凉快些许,也使得凌锦御心思活络起来。 凌锦御将整个人埋在冷水冰鉴之中,浴桶置于窗边,冰水与微凉的夜风交织在一起,此番下来,便是不病也得病了。 他泡了两三个时辰,最后整个人在闷热的夏日打着抖,还是阵阵喷嚏声才叫殿外的景宁景舒意识到了不对劲。 陈太医来的时候,殿内的水渍浴桶都被悉数清理,老太医只上手把了把脉便啧啧称奇。 炎炎夏日得了风寒的,七殿下还是北辰第一人。 可凌锦御是说什么都不肯吃药的,他烧的面色绯红也还是一口一个母后的唤着,无人能将这碗汤药喂进他的口中。 景宁不由地皱着眉,问身旁满头大汗的小太监:“苏顺和,方才叫你去慈宁宫传话,你可有将此事说明?” “奴婢去的时候也只有盈桐姑姑在殿外,”苏顺和苦着张脸,“奴婢一五一十的将这边的事通盈桐姑姑说了去。” 景舒挠了挠头,下意识的看向景宁:“这便有了解释。” 盈桐虽是太后娘娘带进宫的人,却是最不得娘娘心的女官,娘娘半夜会不会见这么一个人都是另说。 “那殿下怎么办?”景宁看着榻上正是高热到紧紧蹩着眉的人,问道。 殿内正是一片寂静,几人面面相觑之时,角落里传来细弱蚊蝇的声音。 “不若,奴试试……” 隔日,凌锦御未曾来上朝,群臣只知晓太后娘娘与七皇子生了些嫌隙。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