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几个老臣连声高叫道:“万万不可啊,太后娘娘!” “太子与三皇子皆是有自己的势力,倒不若七皇子这般无根无萍的来做君王,”江谋乾扫了周边几位大臣一眼,开口道,“品德俱全之人如何做不得君王?” “七皇子可是挂着蛮夷血脉的贱种!”老臣颤着白须高声反对着,一只苍老的手指指着天道,“若是陛下在天之灵知晓,定会不得安宁!” 原本还是争辩不休的朝臣们瞬间静默下来,惊异地看着那老臣。 皇子身世究竟如何,也由不得大臣们拿到台面上来说,妄议宫闱之事可是要砍头的。 江微澜睨了他一眼:“孙大人还是慎言的好。” 老臣缓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道:“依老臣愚见,太后娘娘同为太子母后,即为嫡子,如何不能扶持太子登基,此番不是更为名正言顺?” “江丞相也是北辰的老臣了,自是知晓如何最能服众,”孙上卿转头扬声道,“太后监国怎可让蛮夷之子坐上龙椅,怕是说不通。” 高位上分明是他的母后,却是每个人都想上前分上一杯羹。 此事自然不了了之,人都道祈安十九年孟夏,那孙上卿下场是极为惨烈的。 前几日还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文臣,隔日便遭了乱贼,堂堂文官丢掉了右手一指,鲜血淋淋,实在是骇人的紧。 而江家势力虽大,国不可一日无君,祈安夏末,太子还是被推上了那个位子,只不过仍是太后监国。 北辰多了个傀儡皇帝,太后同裴尚书的流言像是被人有意打压了下去,到祈安二十二年变了味。 祈安二十二年初夏,一个垂柳鸣蝉的午后,慈宁宫里也泛起了热意。 “锦御这婚事拖了许久,京城人尽皆知,可女子却是可怜,理应给位份纳入王府的,如今该提上日程了。”江微澜倚在贵妃榻上,侧眸看着他。 江家同他是口头定下了婚事,却未曾交换庚帖。 可在世人眼中,江家女的确是凌锦御的正妃了。 凌锦御如今好似嫩竹抽条一般,正是端坐在一旁聆听受训,却听着母后蓦地来了这么一句,登时扬起了水润的绿眸:“母后……” 他眨着那双莹润的眸子这般唤她,瞧着听着好不委屈,惹得她不由地侧眸看了凌锦御一眼。 “婚事是早年定下的,如今若是扬言要退婚,朝中便对你不利,玉初的名声亦会扫地,”江微澜并未责怪,只平静的阐述道,“锦御不妨再想想。” 倘若母后教训他,他或许心中还好受些,可江微澜偏不会如此。 “是儿臣不够周到,累的母后如此。”凌锦御微微垂下了头。 这些时日朝中参凌锦御的本子愈发的多,不用想便知道是太子的手笔,而这些言论大都被她压下。 江微澜知晓他说的是什么,轻叹下一口气。 她从未亏待过凌锦御,可他像是习惯了小心翼翼般,即便是在她面前也总是拘着。 “陈太傅那边多是非,牵扯到了多年前华太傅一案,哀家实在分身乏术。”江微澜看向他,“锦御如何想?” 宫外的眼线来信,陈太傅家竟有不少当年华家信物。 当初孔嬷嬷在狱中哭求之时,倒是说了陈太傅的名讳,在当年来看,若是父亲倒台,受益最大的便是陈太傅。 但毕竟是朝中大臣,宅院的水究竟有多深谁也摸不准,此去可谓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