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一个健步如飞,冲了过去,看见在水里冒泡浮在水面的衣服。 在长孙府当值的那些年,或许是为报当年她不慎落水将顾烨面具摘落之仇,顾烨没事就将她往水里丢,美其名曰培养她泅水的能力,日后掉水不必他再来救。 她差点没淹死。 而长孙府明世轩里有那么多的侍卫,实际她也并淹不死。而每每衣服打湿,顾烨每次都会送她不同的新衣服穿,当年,顾公子待她还算不错。 她就是这么学会了游泳。 安然将樊娘从水里捞了上来,看见她连身上干活的罩衣都未脱,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会在干活的时候还往水里跳。 看她昏迷了,安然立马对她施救,看她吐出了水,有些意识清醒。人群都爆发出笑声,“醒了,人醒了。” 樊娘躺在地上,看着大人小孩都围着自己,脑袋还是天旋地转,若失了魂魄,失心疯地说:“救我做什么呢?救我做什么呢……” 安然看她又要闭上眼睛,忙道:“求大家伙们快点找大夫过来,将大夫叫到国意绸缎铺里,安然不胜感激。” 围着的人群几乎都是跟樊娘关系好的,一部分帮忙去找大夫,一部分人帮忙将樊娘送到国意绸缎铺。安然看得出来她并非溺水呛的,她这是自己不想活了。 阿翁不想活了,没过一周人便没了。 这还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怎么就不想活了呢? 安然将樊娘安放在国意绸缎铺的后院房间里,等待大夫过来看病。大夫不久后过来把过脉说这是心病,身子其实并无大碍,所有心病需要说开了才行,仍是配了药方。 彩绢拿着药方出去抓药。 忙前忙后忙了快差不多一个下午,快傍晚时分,樊娘才算完全醒来,安然给她喂了药。 还记得之前樊娘在西市里头帮她说话,帮她指责付婆子,安然觉得自己也该帮她什么,道:“樊娘,我叫安然,是安氏的六姑娘,几个月前你还在市集里替我说好话帮我解围来着,你若是有什么心事,方便的话可以与我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到你。” 樊娘今日完全没有那日的爽利气质,眼神都是呆呆的,喝完了药,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丫头像是靠得住的人,房间里再无旁人了,突然眼泪落下来,哽咽道:“你说我这过的是叫作什么日子呢?我十五岁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薛还,这几年,我去找算命先生给我看,算命先生说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是要我来还债的,所以我忍,一再地忍,我觉得自己就应该偿还他……” “我自嫁给他后,我什么都干,又要做家务,又要做生意卖猪肉多挣几个钱养家,他是读书人,是不是,所以我就希望他能够考一个功名出来,未来我们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我把挣的钱给他,是希望他能够有出息,考个明经科出来也行,他总说明经科简单,他一定能够考上,是个读书人都能够考上,他说这个话时骄傲自满的样子,我看着当时就觉得特别的可笑,果然他考了一次又一次都不过,后来他去做教书先生,也去做过生意,却做什么都不成功,他安不下心来眼界也不够宽,我给他提出建议,他却骂我乌鸦嘴……” “我嫁给他十三年了,可是我在前段时间才知道他竟然拿着我辛苦挣的银子找了别的女人,他外头有女人了,夜里回家不让我发现,白天就出去找那女人,甚至还在我们的房间做那事儿。可为什么呢?我从早忙到晚,晚上回家还要给他们爷俩婆婆烧菜煮衣服打扫卫生,连婆婆都一个劲地说这就是女人应该干的,不干就骂我懒。我不停地干,什么都干了,他还是要找其他女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