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四十六......嗯,都不是!” 小月白心里默默数着数,前院四十六个流匪没有一个人缺了左耳? 她有些烦躁了,皱着眉头看向还没去过的正堂,心想:“就剩那几个人了,要还是找不到,那个人是不是跑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一股怒意,小跑几步,进了正堂。 进了堂屋,一眼就看见中间位置那黑脸男人脸上突兀的包裹着布条,小月白没去看其他几个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两步跨过去,一伸脚就把眼神涣散侧躺着的王武踢的翻过去平躺在地上。 小月白看着王武的伤口,他左脸伤口处渗出的血在布条上结成了一大块深褐色的硬块,血已经和布条沾连在一起很久了。 她心里忐忑地蹲在王武旁边,抖着手一把扯开了王武裹着左边脸的布条,沾着干涸血迹的左脸露了出来,原本应该长着耳朵的地方现在血乎乎、空荡荡的,被强行扯掉的布条又拉扯开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大股的鲜血不停地漫延开来。 小月白背着光有些看不清他的伤。 她一下急躁起来,站起身视线往四处扫视,屋角放着一个木桶,她丢下手里的布条跑过去拉过桶一看,还有半桶清水在里面。 她的心跳的特别快,脸上不自知的带上了一点笑意。 小月白将右手的刀又别回腰间,双手提着桶又回到王武身边。 王武此时还有一丝意识,但晕眩和逐渐丧失的五感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小孩?哪里来的小孩?嗯......庄家村......人都死绝了......这是死了的小鬼......” 小月白站在他身边见他虽然动弹不得,但嘴里还在嘟囔。 也不管他,将手上木桶里的一翻,半桶冻得起冰渣子的冷水全都冲着王武脸上的伤倒了下去。 小月白将水都倒了个干净,然后把空桶往旁边一扔。 她蹲下身就用小手扯着王武湿漉漉的头发,强行把他的左脸掰过来:“哈!你少了一只耳朵!你没有左耳!” 小月白“哈哈哈”地笑出声来,她兴奋极了,看着王武光秃秃的左边脸,比跟爹上山捉住野鸡时更兴奋。 她松了手上王武的头发,王武的头“砰”的一声又砸回硬地上。 小月白把手往前襟里一掏,她右手拿出一只耳朵在王武半眯着的眼前晃了晃,笑着对王武说:“哎!黑炭!这是你的耳朵吗?” 说着又把手上的耳朵对比这王武脸上的颜色看了看,接着又对动弹不得的王武说:“看着都是一样的黑,应该是你的,别怕,肯定是你的!我给你比一比大小!”说完,她把那只耳朵对着王武被冲洗过还在流血的伤口处合了合,一样的黑,一样的大小,是他的耳朵。 小月白高兴地一下跳了起来。 她大声地笑着,手舞足蹈地抓着那只左耳从正堂蹦蹦跳跳的到了前院,又从前院蹦跳着回了正堂,嘴里大声的唱着自己编的曲子:“哈哈哈!找到了!你的耳朵找到了!黑炭的耳朵回来啦......啦啦啦......回来啦!耳朵回来啦......啦啦啦......” 她兴奋地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又跑回王武身边,蹲下身歪着脑袋笑着看躺在地上眼神涣散的杀父仇人! 小月白右手拔出腰间剔骨刀,然后用刀尖戳着王武的鼻子轻声问:“为什么呢?你拿走粮食就好啦,为什么要杀人呢?你知道吗,你杀了我爹,我娘也死了,还有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