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不容她多想,周肆已经继续开口,“温岁,我上来找你还是你下来?” “我下来。”她顺着话脱口而出,转而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白天不都说清楚了吗?怎么晚上又来了……是她哪个措辞表达不明,所以让他有不必要的困惑?“周肆,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我发现你的链子还在我口袋里。”男人的声音不算大,外面好像起风了,吹散了他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 不过温岁已经捕捉到了关键词,“链子?” “嗯,你的手链。红色的一串,昨天在酒吧桌子底下捡到的,我猜应该是你的我就顺手拿着了。”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昨天你……抓着我不撒手,我只能塞在口袋里结果忘记了。” 温岁:“……” 她抓着他不撒手。 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好像又突然闪现到她的脑海里,周肆想要扶着她出去,她却软得根本站不住,还一个劲地埋在人家胸口嗯嗯啊啊。 潜意识一直在催眠自己昨天那已经完全喝断片了,其实不过是为了逃避自己干得那些愚蠢行径。 和前男友大庭广众拉拉扯扯,随便找个男的419,每一步放在平时都是自己可以写篇小作文来吐槽的程度。 到最后,她只能扯了扯嘴角,用声带强行挤出两声干笑来回答:“那我现在下来,谢谢你了啊。” 周肆倒也答应得干脆,“行,我等你。” 电话挂断,温岁颓废地用力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就拿着钥匙出了门。 时间已经不早了,空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冷气开得很足,让她情不自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小幅度地跺了跺脚。 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高挑瘦削的男孩子。 周肆好像刚刚洗过澡,黑色的碎发格外蓬松,刘海不听话地垂在额前,毛绒绒的有点可爱。不过对上那双沉寂的黑瞳,她感觉那股可爱劲大概是自己的错觉。 他穿着休闲外套,底下是运动中裤,低头在口袋里掏了两下手中便出现了一串红色的石榴石手钏,正好是温岁遗失的那一串。 “你的?”白净的大手伸到她的面前,手指很长,骨节分明但是不粗,看起来很是细致。 “是我的,谢谢你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回到手腕上,“那么晚还麻烦你送过来。” “没事。”他简单地点了下头就准备走,“我先走了。” 甚至连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温岁住得小区楼间距很远,皎洁的月光照到男人的身上,在他的身后投下一条长长的剪影,莫名地看起来有些孤寂。 大老晚地赶过来给她送一条手钏,温岁自己都感觉过意不去。头脑一热,她在身后叫住了他,“周肆,你怎么过来的?” “我骑车。”他在前面停住了脚步。 “那好吧……”她又退回了原地,“我本来想送你回去来着。” 周肆停了一下,突然小步往前跑了起来,很快就往前一大段距离。 他这么不想她送?温岁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没想到他走到一辆纯黑色的哑光自行车旁边,不知道怎么操作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车子从很大一个叠成了小方块,轻松地提着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