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衣服洗了。” 师兄将一捧脏衣服塞给李拈花,浓重的汗臭味冲入鼻中,她忍住捏鼻子的冲动,应了声是,见师兄要走,赶忙问:“那个,师兄,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加入修行?”尽管观里的弟子好似庄稼汉,但每日晨昏,他们的确都会聚在大堂中打坐修行,师父会从旁指点,但没她们的份。 她们已经拜师半个月,每日所做不是洗衣做饭,就是打扫除草,还要给整个观里的师兄们整理屋子,甚至铺床。每六日一次的讲筵,她们都会刚巧不巧有事缠身,李拈花生出她们是被有意支开的感觉。 人间拜师应当是什么样她不清楚,但也意识到不该是这样。与其说她们是新入观的女弟子,不如说是观里打杂的、所有男弟子都可以呼来换取的丫鬟,还是那种白使唤、不用给月钱的。 “急什么,让你们做的都是基本功,必要的,我们刚进来那会儿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 师兄靠过来,换上让李拈花不甚舒服的眼神,打量货物一样打量她:“等不及?师兄很能理解。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自有道理,师兄也不好违背。可看师妹如此心急,师兄于心不忍,这样吧,”他的手如藤蔓缠过来,“私授对他人不公平,但师兄看不得师妹委屈,晚上你到观后的林子里来,师兄好好教你。” 他的神情让李拈花怀疑,自己在他眼里是否变成一只肥美的鸭子? 他的手刚触上她的腰间,李拈花就好似被电到,跳开:“谢师兄好意,不,不用了。” 师兄立即板起脸:“可是你说的。”李拈花垂首,他丢下句,“哼,等着吧。”走开。 何辛刚好过来:“他干嘛?轻薄你?” 李拈花嫌恶地摇摇头:“别管他了,走,干活去。”还有许多活等着她们! 原以为对方有贼心没贼胆,被拒绝也就罢了。不想好似开启了潘多拉魔盒,自那日后,对方愈发大胆,非但不见收敛,骚扰反而愈演愈烈。淫词秽语、毛手毛脚,除了李拈花,李如仙与何辛也没能逃过,三人不堪其扰。 “要不,咱们去告诉师父,让师父告诫他?”何辛提议。 李拈花:“我估摸没用。他说‘观里以前是有女弟子的,猜猜她们为什么被赶走了’?观里都是男弟子,跟师父修行有些日子了,只有咱们三名女弟子,新来的。如果产生矛盾,你说师父会帮谁?” “多半,咱们就成了,红颜祸水,给女人扣这帽子太容易了。”李如仙翻个白眼。 “那怎么办?”何辛问。 三人一阵沉默,李拈花:“他暗地里骚扰咱们,咱们就暗地里解决。”她招手,两人将头凑过去。 次日晚上,师兄又来了,李拈花没有如之前避瘟疫似的避开。对方见状眉开眼笑:“师妹想通了?我就说,师妹看起来挺聪明的样子。”他拉起李拈花的手摩挲,“你跟我好了,师兄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讲筵你们听不了吧?师兄给你讲;那间藏书室你们去不了吧?没关系,想看的书籍师兄偷出来给你看;修行中遇到疑难了,尽管来找师兄;咱们合修个几年,就能甩开其他人一大截。你说,是不是尽好处?师妹长得这样好看,师兄可舍不得骗你。” 李拈花忍住恶寒:“都说成名要趁早,修行也得趁早,年华有限,师妹着实不想再浪费大好光阴。师兄,可要帮师妹。” “自然自然。”对方喜不自禁,凑上来就要亲吻。 李拈花避开:“这里人多口杂,被看到不好。你不是说观后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