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拈花骂:“听他放屁。” 何辛看热闹不嫌事大:“啧啧,好色。” 三人再听。 李崇道:“人间规矩如此,可以理解。下回有事,先生不妨直说,仙娥一事,就交由内子去办。” “再好不过。”桓禺喜笑颜开,连连拱手。 在他出来前,李拈花三人退开。回去路上,李拈花闷闷不乐,甚至有点恼火,将挡在脚前的石子一颗颗踢飞。何辛与李如仙相视一眼故意不说话,果然没多久,李拈花憋不住怨道:“这叫个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何辛故作不明。 “你们!要气死我!”李拈花给她一拳头,“本来我就不想嫁人!” “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那国师府公子?” 李拈花微微一愣,说来若是将那油腻的国师府公子换成别人,比如……好像也没那么抗拒。她连忙摇头,甩掉这莫名其妙的想法:“都说了不嫁!我没跟你们说过吗?我有理想了!” “哦?”李如仙疑道,“有了?前不久,先生问你,你还漫不经心说,谁有那种玩意?” “哎呀,真的有了!”李拈花眼冒星星,“我要像二哥那样,成为仙道翘楚。”受万人赞赏,被他人仰慕。“我父亲是临仙门门主,母亲竟然曾是临仙者,他们多优秀,生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会差?我不修道,简直浪费。说不定世间因此就少了一位元君。” “是是。”何辛附和,“论资质,你论第二,谁论第一,我都不认!”她拿胳膊肘碰李如仙,“如仙说,是不是?” 李如仙扯动嘴角,给出一个淡淡的笑:“怎么不是?学塾的表现,还不够说明拈花天赋异禀吗?”这话其实有点违心,李拈花资质不差没错,可天赋异禀未必吧?何辛不过是捧着她而已。而且她最不喜听人谈论出身,也就是李拈花,换作他人,她早就不搭理了。 “所以啊!”李拈花哀嚎,“我应该一心一意扑到修行上,嫁什么人啊?还是嫁去凡间,还是嫁给那种草包!”一想起草包在狼群虎视眈眈下还能抱着她流哈喇子、发春,她就一阵恶寒。被他碰过的腰间都好似有虫蚁爬动,瘙痒起来。 起了心思,就难以忍受,李拈花加快脚步。何辛问:“干嘛去?” “回去洗个澡!” 她当真跑回去,跳进浴桶,洗了个澡。从桶里出来,整个人舒爽许多,裹上齐胸裙,李拈花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屏风外面走。收留的小狗不知在哪儿玩累了,蹦蹦跳跳进屋,一见李拈花调头就跑。 李拈花喊:“见鬼啦?过来!” 小狗站住,不情不愿地转身。 她半蹲下,朝它伸手,小狗撒腿跑来,跳进她怀里。“行了,别乱动,你还没好利索!”李拈花拍拍好像她怀里有刺、扭动个不停的小狗,“让我看看伤口?” 它一挣扎,背上的白纱下渗出红色。李拈花皱眉,抱着小狗到桌边,将它放在桌上,轻轻解开有点歪扭的包扎:“怎么回事?”奇了怪,她给小狗用的可不是寻常药草,是专治外伤的灵草,按理说伤口应该开始愈合,可纱布下的伤口却有溃烂的趋势。 “这是?”她的手抚过伤口附近,伤口最外围呈现不寻常的黑紫色,“难道是?不可能。”她立即否定,这里是临仙山,任何不祥之物都无法靠近! “小东西。”她将小狗抱到眼前,“你的伤还挺麻烦。” 小狗眨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目光不小心触到她胸前,立时像被烫着一样,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