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付兰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反馈点就是被萧柯窦以不知道什么方法、安装在了自己身上。 她在脑海中复盘着那一天与萧柯窦所有的接触。 很快付兰意识到,很有可能是那一次高维的接触,让萧柯窦找到机会,将这枚反馈点放在了自己身上。 付兰本身对精神力构筑的“房间”掌控力并没有那么全。 然而更令付兰惊奇的是,萧柯窦被动、且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居然就敢“熟练运用实践”了。 ——该说不愧是本就源于高维的存在吗?这么简单就掌握了一些秘密手法。 这倒是给了付兰一些特殊的启发。 付兰看着萧柯窦光脑上显示连接的信号越来越强烈。 这意味着萧柯窦在向自己逐渐靠近。 她像是冥冥之中产生了某种预感,甚至没有去看光脑上萧柯窦的行动轨迹,就径直抬步向一个方向走去。 当她走下悬浮公交,站在公交站台上,又向着自己的公寓方向走去。 直到付兰的视野里出现一个身影。 萧柯窦难以形容此时的感受。 哪怕他早已在心中有了猜测,哪怕他在此前如此坚定的对每一个人说:付兰没有死。 可如今站在这里,他才知道提前做好的思想建设是如此的单薄,轻而易举便被击溃。 萧柯窦看着付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有千言万语要说,可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也许还是因为终究只是一个三维存在,会为肉体凡胎的存在与湮灭而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 然而萧柯窦此时的心境,却不是完全的喜悦。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怨恨——怨恨付兰的不告而别,怨恨她的隐瞒。 尽管付兰从来也没有义务应该向他阐明自己的去向、计划。 ——萧柯窦在此时此刻,才无比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付兰放在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上。 站在他面前的付兰正偏着头,盯着那个在瞧见她时就已经快步上前,此时却一直沉默以对的萧柯窦。 “下午好。”付兰率先开口。 萧柯窦沉默片刻,回答:“下午好。” 两两相望,一时间无言以对。 付兰接着打破这种颇为尴尬情境:“怎么回来的?” 有时候付兰觉得社交就像是在重复一些早有所料、无意义的话。 比如现在,她不光知道萧柯窦回到一号星的具体路线,甚至连他坐第几班的星际航班都一清二楚。 但她现在还在这里问这个多余的问题。 也许很多时候人们就是需要通过这些没有必要的对话,来填充一些令他们没什么事好说的时间段。 “埃里克把我送到了六号旅游星,我在那里乘坐星际公交回来的。”萧柯窦说。 他又干笑几声,说:“等你记起来接我,我可能已经在那里孤独终老了。” 萧柯窦大概也发觉了他们之间奇怪的氛围,试图说几句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听见是埃里克这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亲自将萧柯窦送到旅游星上的,付兰就对萧柯窦在无翼鸟基地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产生几分好奇。 当然,付兰很清楚这种事情,通过问萧柯窦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毕竟谁会将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