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闭的城门在黑夜中轰然打开,透出一抹亮光,那辆银银入耳的铃声在雁城城门外显得格外显目,紧接着阿集一声呼喊: “阿沪!” 顿时,四处埋于城门外的暗卫现身出来,为首的阿沪往马车前走去,阿集利索将马车吁停,跳下了马车,阿沪头往她身后侧去,朝着马车恭敬一问:“小姐,为何深夜出城?” 却并未听到马车内有人回答。 阿集欲言又止般,忧心忡忡地看了阿沪一眼,小声说道:“小姐被我打晕了,带出来的。” ......? 阿沪急速往马车处走去,轻轻掀起车帘一角,在看到马车内的沈知珉并无大碍后,脸色一沉,冲着胆大包天的阿集道: “你真的是活腻了!” 阿集脸露难色地低头,有些回避阿沪要吃人的眼神:“我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小姐她这几日伤心欲绝,不吃不喝,我怕她出事!商府那鬼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了,小姐还不肯离开,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小姐对于商府那位来历不明的少年痴心相对之事,阿沪也知晓一二,对于阿集的行为也不知道是该怪她还是不怪她。 “丞相大人昨日便传了书信来问,早该回京的行程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如今这样,只能先回京再商议。”阿沪道。 阿集叹了口气,爬上马车,心想等小姐回了京,应该就能与这短暂的孽缘断了干净。 回京的马车一路不停歇,如半月前那急速赶往雁城之景一样,只是坐于马车内人的心情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马车行至半路,沈知珉便已醒来,她坐起身,一路的颠簸让她分不清身现何处,她有些茫然,不确定地问:“是回京?” 阿集心提到嗓子眼,想着回京后狠狠挨一顿罚便是,她扑通一声,跪在沈知珉面前:“回小姐,是在回京的路上,商府已经空无一人了,这些天,小姐一直住在那,奴担心小姐的身体,擅作主张回京,还请小姐责罚。” 许是这些天哭狠了,到现在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沈知珉往垫枕上一靠,沉沉闭眼,不见生气,语气却是细微凉了几分:“起来吧。” 仅三字,再无他言,阿集明显觉得小姐生气了,又不知该怎么弥补,不肯起来:“小姐息怒,临走之前奴将屋子打扫了干净,那些东西奴没动,都归于原样。” “小姐大前日给大人去了书信,大人近日便有些心急,一直盼着小姐归家。” “这枚玉佩,是奴见小姐一直爱惜着,便将它也带上了。”阿集跪着移到箱匣处,将那块通体白脂玉佩找了出来。 直到看到那块玉佩,沈知珉才有反应,她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回到了尸骸遍野的场景,手指微微一颤,玉佩松落欲掉之际,那只手又似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了它。 她紧握着,将它藏于袖中,黯然神伤:“起来吧,不怪你,迟早是要回来的。” 阿集担忧地爬起来,见小姐这幅模样,不敢再出声。 沈知珉昏昏沉沉闭上眼,一会好似做起了噩梦,袖中的手似要将那膝间裙摆揪破,直到阿集将暖手的暖炉搁在沈知珉手间,那冰凉毫无知觉的手心才有一处暖和,伴着暖意让她放松了眉头,平缓了气息。 不知过多久,沈知珉从梦魇中而醒,她看着手中暖炉,腾出一只手,搜寻着随身而带的玉佩,摸到玉,才肯放心下来,随后又怔怔而坐,望着窗外逐渐熟悉的景色。 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