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你要去哪里?” 阿集顾不上其他,忙跟着小姐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商府外街的尽头。 * 翌日傍晚,整个商府都陷入一片死寂,只剩那正屋里闪着一丝薄弱的微光,直到里屋传出一声微弱地咳嗽声,那紧闭的门才缓缓打开,走出一人。 那人嘱咐一句:“好好调养。” “是。”费游伏跪在地,余光所见,疾步官靴,朝外头走去。 夜色下的商府门口,停着一辆暗幕马车,虽有意隐藏于市,但从精良马匹上就不难看出,马车内之人身份尊贵。 那人在窗处与马车里之人低声几语,好似是得到了允许,提着药箱上了马车,随后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直到街头没了风声,费游才缓缓起身,轻推进门,一股更为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腥血之气,弥漫在这空气中。 他轻步来到那盏烛光前,少年冷清病态的面孔映入眼帘,依旧是那般毫无血气。 费游犹豫几分,将手轻探榻上之人的鼻间处,感受到丝丝气息,他才落下悬挂已久的心,微微松出一口气。 天蒙蒙亮,见榻上人有要醒来之意,费游动了动一夜不曾歇过的身体,上前两步,将一遍一遍温热的药放在床旁。 少年虚弱地睁开眼,病弱的身体让他不能动弹,眼里少了往日的凌厉,因病态而浮上几分少年的清澈。 一闪而过的脆弱,再看时,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他动了动苍白枯涸的唇:“扶我起来。” 费游将他扶靠于床头,将汤药晃动几下,散去烫气,商侑安接过碗,汤药入口之际,停顿了一下,盯着这碗黑漆的药半响,一口入喉。 其药之苦,光是空气中弥漫之味便是常人不可忍受。 费游接过药碗,问了句:“殿下,可要沾点甜口?” 榻上之人收回瘦骨之手,带着凉风放回被褥中,不抬眉眼:“不苦。” 口中苦涩难咽,眉间却始终清冷。 费游看了看那苍白面容,低着头,言语间都是关心,还夹着些责怪意味,“殿下之前养得快好的身子,又因这一次,回到最初的样子了。” 房间内沉默良久,“我无碍。” “若是这次那人不来,殿下可知后果?”费游一板一正询问着榻上之人,眼里可见认真,他见殿下一路谋划至今,不愿殿下以命相赌。 商侑安轻笑一声,望去寂寥无声的窗外,凉薄之话透着寒风,渗透人心:“此生若不见我满意之局,我这条命,何以能够下黄泉?” 眼里有不甘、有讽刺,更有野心。 费游垂头,殿下明知道去陵墓有危险,却为打消宫中那人对殿下暗养私兵的嫌疑,以身犯险,生生按兵不动,以残躯相搏。 若是沈小姐那步棋子生变,其险境是会要了殿下的命的! 费游还想劝阻,可又止言,没用的。 床上之人收敛情绪,将恨意埋入心底,寒星淡漠:“她走了?” “大概是的,沈小姐并未交代去哪。” 费游见殿下眸中显露疲惫,不让他久起,将他扶躺歇息。 在商侑安歇下半刻之际,商府外一抹匆匆身影而来,进门还不及换掉那身脏污极了的裙摆,而是急急喊来费游。 费游见到沈知珉的那一刻有些许怔,往日总会打扮干净的沈小姐,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