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闭目凝神的商侑安睁开眼,对上那双笑弯弯的眉眼,“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嫩皙的脸上久经不消地笑意:“殿下,不是约好十日内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要是没记错,他是要去往雁城外百里处的陵墓山,那里是他母亲,也是曾经尊宠一世的商贵妃所栖之地。 “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今日的商侑安穿了件烟墨长袍,有着一股文雅之感,墨发束冠,没了往日的颓废,更加的俊朗,只是那张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漠。 “我只是想与你出来转转。” 她记得上一世,在商贵妃之陵墓前遭遇了大批杀手的行刺,她为了商侑安不受伤,替他挡下了一刀。 那疤痕自此留于一生难除。 她背后有些隐隐作痛,她不知如今这一世,到了那一刻,她还怕不怕痛,会不会退缩,毕竟人一旦尝过痛楚,心里生了恐惧,就很难做到义无反顾了。 “随你。”商侑安抬眼,冷声道。 她觉察有视线在打量她,不禁轻轻吐着气息,让自己放松点。 雁城外百里处,一座以山体为陵的陵墓,其风水之地为世人所叹,只有历代帝王的陵墓能依山所傍,故而体现帝王之浩大气魄,而这里葬着的却是永嘉皇贵妃商氏,商旖,也是商侑安的生母。 沈知珉跟在商侑安的身后,将脚步放得很轻,眼前这座陵墓她见过一次,上世的今日再见,依旧令她惊慨。 当今天子一生痴爱商贵妃,曾言生同衾死同穴,如今两人相隔天地,而这雁城又是商贵妃的故土,将此修建如此庞大的陵冢,必将是要守他们生前的诺。 而商贵妃的一生是令世人所羡慕的,世间女子无不以商贵妃的爱情为样,痴求自身也有这样一段的轰世之恋,可世间皆无一男子如同那谢康禛(天子)。 更是在登基之年,更改王朝年号:岱延(岱乃天子曾小名,延同“雁”音)。 商贵妃病逝的那年,天子下令将雁城内百姓迁出雁城,将此作为古城供奉于世,商贵妃生前猜到会如此,便留下了三条遗言,而不可驱逐雁城子民,为其中之一条。 “不问问这是哪吗?” 商侑安停下脚步,望着陵墓,不曾回头看过那跟随无言的少女。 “想必是殿下的亲近之人。” 沈知珉心底泛酸,在前世之时,她并没有去了解皇室里的因果纠痴,只闻及商贵妃逝去那年,留有一八岁之子,却在之后消失在皇宫。 传言说此子日夜颓废,不久便得了失心疯,送出宫去调养;也有人说,此子体弱命薄,难承天恩,故为不累及皇室天运而除皇姓、远避之。 闻,天子年年临陵墓而不曾入雁城。 这位应本随岱延皇帝而姓、为皇家长子之人,逐渐也被世人所忘记。 沈知珉收起思绪,想随他进入陵墓,而前面之人脚步一停,背对着她,问:“你可知你跟进来,是作何意义?” 沈知珉转想,脚步也停了下来,她不属他宗族之人,又身为女子,若是随他这般进去了,见了商贵妃,她该说些什么? 她回头看眼后面,天色将落,偶有凉风轻扫,僻静之地,不免让人心底生寒:“那殿下何时出来?” 沈知珉也怕对里面的人失了敬,故而斗着胆子留在外面,只是柔柔颤音暴露了内心胆怯。 商侑安垂眉,似有一声细微叹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