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娘子为各位讲解。若是有意购买者,离开前在我这里报名即可,各位自便吧。”
随着她的话,统一服装的小娘子从后台鱼贯而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们的手上,都拿着一个……水盆?
有人便问道:“敢问这盆有何作用?”
“就让小娘子们为大家仔细讲解吧。另外,展会上的所有肥皂大家可以不拘分量,随便试用。”
说完这些,江陵月便退居到角落里。
霍光颇有些担心:“陵月,这样真的没问题么?你不亲自跟他们讲解一番?”
“阿光你呀,就是太操心了。操心更容易老得快!”
江陵月说:“而况,就我一个干巴巴地在那里讲,哪里有让他们亲手试来得有用?但凡他们试了觉得好的,肯定就会买。”
比起照顾她的面子,江陵月更希望那些人是因为肥皂真的好用,才肯购买的,这也是她作为发明者的一点小小私心。
事实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凡是有导购员的地方,贵族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汇成大片大片的喧嚣。
听取“哇”声一片。
江陵月得意地挑眉:“你看吧?”
她隐约记得,最早的“豆面”是魏晋南北朝才出现的。也就是说,此前的人们甚至没有像样的清洁工具。
而被脏污和油渍困扰的人,哪里能经得起肥皂的诱惑呢?
她随便一看,就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半晌才激动道:“天啊,这也太干净了!我的手从娘胎出来时都没有这般干净过!”
江陵月:“……”
霍光:“……”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但肥皂的泡沫入手时的滑腻,和冲洗过后的干爽感十分迷人。尤其是后者,会让人感觉自己尤其洁净。
很快,导购员的盆中清水就成了污水。
她们纷纷跑去后台倒掉污水,再度换上干净的清水,继续给下一位排队的客人试用。
莫名地,江陵月想到了一句话——“渭流涨腻,弃脂水也。”
兀地,她轻笑出声来。
“江祭酒,你在笑什么呢?”
江陵月一怔:“殳玉,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她的前学生李殳玉。她因晕血症被迫退学后,李家还特意上门送了份厚礼给江陵月,说是给她添麻烦了。
江陵月推辞不掉,只得收下。
李殳玉道:“我家大人让来的。”
但她没有说,是她爹她爷爷耳提面命让她来的。还说让她和江陵月尽量多说几句话,万不能断了联系。
李殳玉乖乖地应了。
江陵月却不知李家人的心思。她对学生向来是很友善的,这时候便笑道:“那你怎么不去试用肥皂呢?”
李殳玉笑嘻嘻道:“我一个小娘子,排队比不上别人。就想找祭酒您开后门了,不知祭酒有什么后门可开?”
她性子其实相当活泼。只是当时被晕血症吓傻了,看上去木愣愣的。这时候,方才显出小姑娘的本色来。
“这有什么难的?你等着。”
很快,江陵月便端来个盆:“怎么样?我亲自给你洗手,这个后门够大了吧?”
“这这这……使不得啊!”
李殳玉本以为江陵月是去叫别的导购,没想到她要自己亲手上阵。她顿时面露惊恐之色——怎么能让祭酒给她洗手呢?
江陵月却不由分说把她的手按进了盆里。又用清水打湿肥皂,揉搓出一片雪白的泡沫。
然后,就开始了她前世无数次熟稔于心的操作。
——七步洗手法。
从手掌,到指缝。再到指背、拇指、指尖。最后一步则是手腕。
江陵月还记得,在每一次临床操作前,她都会用附近医院特有的洗手液,把手地搓得一尘不染再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