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刘彻不会同意。
孰料,他却被霍去病一手捞到了怀里:“这有何难?我立刻进宫说服陛下,保准陵月你能稳稳把据儿收入门下。”
江陵月嘴角抽动了一下。
“真的么?”刘据却已经登时兴奋了起来。此刻的霍表兄在他眼中宛如天神下凡:“父皇真的会同意么?”
“你就等着吧。”霍去病安慰似地拍了拍他:“陵月,你也等着。我和据儿马上就回宫。”
“不用送了!”
他扬一扬手,就同刘据一道利落地远去。衣角在风中扬起一抹灼人的赤红色,惹得众人的目光一路追随。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他们才恍然回神。
然后,纷纷环绕在江陵月周围,八卦了起来——
“刚才那一位,可是冠军侯?”
“太子殿下要来我们医校学习了?”
“那不是说,咱们要成为太子的老师了?”
“咳咳,女医……你和刚才那男人是什么关系啊?”
江陵月装作没听到最后一句:“是的。不一定。太子的老师我们还当不起,别随便往外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哦哦。”说那话的人自知失言,顿时涨红了脸:“女医你放心,我只是随口一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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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霍去病是怎么和刘彻商量的,后者竟然真的同意了。不过他也提出了要求:每日最多上半天的课,且不能影响太子治《公羊》的学业。
刘据是喜不自禁,可刘闳就苦了。
他也想去上江女医的课……可他年龄尚小,不论是父皇还是兄长都不同意。三岁的齐王殿下眼底包着一泡泪,眼睁睁看着兄长活蹦乱跳出了未央宫的大门。
王夫人安慰他:“你可以等太子殿下回来,让他把上课的内容讲给你听呀。”
“可那样,就见不着女医了呜呜呜。”
王夫人无言以对。
到最后,她也只能轻拍着儿子的背柔声安慰:“没事的,等女医她什么时候再来到宫里……”
刘闳只好委委屈屈地应了。
宫中的小插曲,江陵月自然不知情。不过她听说这件事之后,就把扫盲课一齐安排到了上午。下午刘据出宫来医校学习时,则由她和几位医士们轮流上课。
当然,刘据的出宫还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其中有一件,恰好解了江陵月的燃眉之急。
“你是说,最近多了很多的小娘子前来报名?”
霍光道:“正是。有官宦人家的小娘子,也有民间的孩子。”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无奈,显然是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而来的。
王太后和卫皇后的出身都算不高。除却高门大户外,民间自然也有人存着攀上太子,荣登外戚之列的心思。
江陵月却很是开心:“来得正好。也省得我再特地宣传一番,好招女学生了。”
霍光不解:“为什么非要招女子?”
江陵月睨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然呢?给小娘子看诊的时候,给孕妇接生的时候该怎么办,难不成派你去吗?”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霍光从额头红到耳朵根,整个人跟烧起来了似的。
一向妥帖的少年舌头都打结:“我,我知道了。”
“噗。阿光你还怪纯情的嘞。”
好了,霍光这下连脖子也红了。
江陵月识趣地没有再打趣他:“小娘子们也和之前一样的标准,考核只要过一个就算通过。”
“那如果有心攀附太子殿下、心术不正的呢?”
江陵月沉吟了一会儿:“暂时不用考虑这个。阿光你记住,太子殿下不是木偶,他有自己的识人之法,我们不必多加干涉。如果真有不妥,陛下也会出手的。”
她记得历史上的刘据至死都没有太子妃。想来这其中和刘彻脱不开关系。但至于是刘彻不许他娶正室,还是父子俩商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