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 沈御又迅速打消这个念头,顾宴离要真有这本事,还能忍他到现在?应该只是巧合罢了。 或者说,顾宴离利用了这个巧合。 不管怎么说,这对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顾宴离特意找机会让他重病无法上朝,然后才推行这一切,足以见得早有预谋。 沈御目光阴沉,顾宴离如果真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经营朝堂三十年,可不是白干的。 几日后,送往北州的小麦种子途径一座大山时,忽然遭遇山火爆发,所有种子皆付之一炬。 押送成员乃是一支上千人的侍卫,当场灭火搜山,抓到了十多个黑衣纵火犯。 只是这些人全都是死士,不等严刑拷打就服毒自尽,自此断了线索。 此事很快传回朝廷,在百官中掀起惊涛骇浪,竟然有人敢蓄意烧毁陛下最为重视的高产种子,这是要跟陛下对着干啊。 顾宴离当场震怒,下令一定要严查,抓到幕后主使。并且下旨加强其余几队押送队伍的安全,每支队伍又增加了上千名护卫,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言罢才又表示,第一批护送的种子全都是假的,只是干草而已,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百官再次震惊,陛下这是早就猜到有人会动手? 知情者当即悔恨莫及,还好派出去的都是死士,差点就着了皇帝的道啊。 不知情者则若有所思,暗暗猜测起下手之人。 只是这样一来,倒是不好判断皇帝的下一步动作了,谁知道第二批运送的究竟是真是假?谁知道五支队伍里有几支真几支假? 皇帝就是故意扰乱视线,以确保这些种子的安全啊。 果然,随后几日再也没出任何差错,距离近的已经运送到目的地,并且派人严加看守。 从现在开始直到种植成熟,一直都会以最严格的标准守卫。一旦发现有人作乱,可当场格杀。 “陛下,臣还有本要奏。” 这日,例行汇报完事务,新进御史卢岩又站了出来。 作为没有互换过身体的幸运儿,卢岩本来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虽然偶尔还是会想起大臣们崩坏的举动,以及太傅的大姨妈,但影响已经不大。 倒是最近女人力大如牛让他无比困扰,事情主要发生在他家里,就前几日,爹娘忽然来到京城,表示要在他这里安度晚年。 这本是一件好事,也是他亲口答应的,可坏就坏在他娘性子急躁,一急躁就会揍人。 以前揍人他和他爹就当挠痒痒了,现在不一样,他娘揍一拳,他爹就得养伤半个月。 昨晚他也挨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半宿没睡好,今天掀开衣服一看,肩膀上还有一块乌青。 虽说东陵有律法,可他作为朝廷官员,难道还能举报自己亲娘? 且不说会被冠上不孝之名,单说被众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就受不了,那得多丢脸啊。 可若是一味忍让,他只会挨更多揍,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卢爱卿请说。”顾宴离自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对方又要找茬。 卢岩握了握拳,目露几许悲愤,痛心疾首地说道:“陛下,还请怜悯我东陵男子吧。” “卢爱卿此言何意?”顾宴离疑惑地凝眉。 卢岩越发悲愤,索性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