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孙策回来了的消息瞬间传遍柴桑,六大家族族长以及柴桑各级文武官吏纷纷带着厚礼前往拜见孙策。
但是孙策却没有立刻会见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而是直接凉了他们数日。
这倒不是孙策小心眼,因为他们曾经倒向自己的死对头姚发而心生怨恨。
而是孙策希望通过这种举动向他们表达自己的不满,并借此敲打一番。
数日之后,姚氏耗费数代百年建设的邬堡,就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手夷灭其族的罪魁祸首之物,
在这里,孙策堂而皇之的接见了柴桑一众豪族权贵。
邬堡内遍布各处的姚氏族人的热血还未干涸,而踏入其中的一众权贵却纷纷对此视而不见,纷纷殷切十足的向杀人凶手孙策见礼。
高坐主位的孙策看着众人呈上来的礼单,不由得对礼单内容的厚重略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作为一份见面礼,这份礼单绝对是很厚重了,但是作为政治站队错误之后对胜利者的补偿,那明显是不足的。
众权贵们摸不清孙策的意思,互相对视一眼后,纷纷看向了在他们之中最德高望重的李氏族长。
在姚氏尚存之时,李氏便是柴桑除姚氏之外的第二大家族,在某些时候也唯有李氏才能和姚氏别别苗头,如今姚氏新灭,李氏便是柴桑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
因此,李氏族长见状虽然心中不喜,但是还是拿出领头羊的气魄,略微沉吟片刻后,做出一副笑脸,向孙策抱拳问道:
“敢问柴桑长如此,可是嫌礼单太轻?怪我等礼数不周?”
作为一份见面礼,这份礼单绝对是很厚重的了,但是作为政治站队错误之后对胜利者的补偿,那明显是不足的。
孙策心中正是如此想法,但是却不能如此明显的开口。不仅显露的十分贪婪影响了自己的名声,更会的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容易被这帮老狐狸们拿捏。
虽然百事缠身的孙策心中有些疲惫,但是既然玩了政治这个游戏,就不能不尊重游戏规则。
“哪里?哪里?李族长说的哪里的话?”因此他装出一副惭愧的模样连连摆手:“本官初任贵宝地,无功不受禄,岂能受诸位如此厚礼呢?”
“唉,孙策大人太过谦虚!”唯一押对宝的柴桑县典张业闻言却有些不太认同孙策的话语,他带着谄媚的笑容,脸上的肥肉都快要挤成了一团:“这姚氏恶族在柴桑一地为祸一方,作威作福百余载,百姓无不深受其害,大人初至柴桑便为柴桑数万百姓除此祸害,简直是功德无量呀!何来无功一说?”
张业一语便给姚氏戴上了一个作威作福为祸一方的帽子,还顺势让孙策屠灭姚氏的行为定了性,成了正义的制裁,这种颠倒黑白的口才不由的让孙策对其高看了一眼,觉得这张业倒是个人才。
但是姚氏果如张业所言吗?
当然是!不光如此还更有甚之!并且据孙策战后对俘虏的审问,还得知姚氏勾结江贼,沆瀣一气,只是姚氏老族长抵死不认,并且手脚很干净,让孙策没有搜查出什么实质上的证据,无法做实了姚氏勾结江贼的罪名。
但是堂上诸位权贵们屁股上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呐,大家一丘之貉罢了。
更何况,如今姚氏已灭,正所谓,人死如灯灭。
如今苦主都不在了,谁还有功夫在孙策如今兵锋正盛的势头上,自找不快为了别家摇旗呐喊呢?
如今这个年轻的地方官显然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且顾好自家的身家性命吧!
“张县典所言甚是,此为我等六族答谢之礼,还望柴桑长勿要谦让!”因此,虽然李氏族长看不惯张业这幅不要脸的狗腿子作像,还是捏着鼻子附和了张业所言,这代表柴桑众权贵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不为姚氏出头。
“既然诸位如此抬爱,这礼单,本官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