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元宵节,傅宁珞一早去河里弄了一筐鱼回来,其他的卖了,就留了一条让李松泉的妻子许涟帮着炖了豆腐汤。 许涟本是傅宁珞的大丫鬟,只是没卖身,去年嫁给了司兵参军兼傅文清护卫的李松泉,婚后也依旧管着傅宁珞的生活起居。 许涟知道傅宁珞被罚吃馒头的事,原本想偷偷摸摸弄些好吃的,却被拒绝了,这一次姑娘自己竟然一大早弄了鱼回来,还买了豆腐和菜,许涟感到吃惊。 “姑娘,您罚期过了?” “没有。” 傅宁珞现在提起罚吃馒头的事就郁闷,虽然她可以弄吃的回来,但总是偷偷摸摸的她也不乐意。 所以这些鱼她都是大张旗鼓弄回来的,她就不信有人会抓住这点小事不放。 等许涟做好了鱼,傅宁珞自己端上,又拿了两个大馒头,然后交代了一句:“我最近救了一个姑娘,住在书房里养伤,她情况有些特殊,不能见人,等她走了,你再进去看书。” 傅宁珞的书房对自己人是开放的,许涟经常在书房看书和做绣活。 书房里也没放什么贵重物品,但那些书都是宝贝,还有她自己写的故事书,都是不给外人看的。 许涟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姑娘这次救的什么人,竟然就这么让人家住在书房里,还不许人见。 傅宁珞看到许涟脸上的困惑,当没看见,要是知道她闺房旁边住着一个男人,这个端庄秀丽总是挂念她亲事的少妇又要多想了。 端着豆腐鱼,傅宁珞推开书房的门,卢景生正舒舒服服的靠在塌上看她写的案子,这些年傅宁珞办过的案子都会记录下来,已经整整写了两册,她计划着等以后没钱了,就出书,也能赚不少钱。 看见她端着早食进来,卢景生放下案册,下了塌,走到书桌前坐下。 “就不能换个地方吃饭?”他还是不习惯在书房吃饭,总觉得书上都沾染上了油烟味。 “那你自己去外面吃,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人看见,坏我名声,我就砍了你保全自己。”傅宁珞无情道。 卢景生发现自己师妹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就说要砍人,也不知道砍不砍的过来。 再说他师妹那名声,短短几日功夫,就败的所剩无几了。 卢景生习惯性的教导,“你做事不要总是这么粗暴,明明做了好事,反而落了个凶残的名声,你真在意名声,怎么没把你自己砍了?” 傅宁珞小脸一板,“你不要一来就戳我伤心事,又不是我想凶的,明明每次都是别人惹的我,我只不过是反击,别人都落得个可怜,我就落得个凶残,都是睁眼瞎。” 说到这里,傅宁珞瞪过去一眼,“你也睁眼瞎,就会让我别这么凶,我哪里凶了?你嫌弃我凶,干嘛还住我家,住你的客栈去。” 卢景生:“……你现在嘴皮子功夫见长,说都说不得了,吃饭。” 傅宁珞冷哼了一声,给他舀了一碗鱼汤,剩下的一大盆都移到了自己面前。 卢景生颇感头疼,越大越小家子气了,不就是多提了两句嘛,连汤都不给多喝了。 喝着汤,吃着大白馒头,卢景生夹了一块豆腐过去,才把小姑娘哄气消,让他多喝了一碗鱼汤。 卢景生吃饭很文雅,一点声音都没有,即便是喝汤也不会有丝毫吸溜声,但他动作一点都不不斯文,甚至透着点豪放。 傅宁珞也是这样,不发出声音,但吃的又快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