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萱朝那两漆盘上看去,代表李谧的绿色绸缎上满是珠宝,什么累金丝宝石发簪、祖母绿镶金手钏;反观周宣容那边寥寥无几,还都是些不值钱的银啊鎏金啊等小物件。 县主扫了一眼二者差距,随意从手指上褪下一对指环丢到绿色的漆盘中。 “宣宁侯夫人压青队一对玛瑙雕牡丹花金指环!” 那捧着漆盘的婢女稳稳地接住彩头,大声嚷出所压的物件与价值,侧身便向陈琰与江萱讨赏。 然县主立马叫住二人,又从头上拔下一只赤金缀珠镶红蓝宝凤钗,要把它往那红色漆盘上放。 县主此举有些不妥,赛场上哪有两头下注的道理? 捧红色漆盘的侍女犹豫不前,求救地朝另一个婢女看去。 而那捧绿色漆盘的婢女地位似乎更高些,笑得谄媚上前提醒道:“县主,这大伙都只下注一人,您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县主并不看她,不以为意地拨弄了下方才因风吹乱的裙摆,随后才开口说道:“宣容是我妹妹,做姐姐的给妹妹下注有何不妥?” 县主虽说得平淡,然她身为上位者,语气中所含的不容置疑还是让那个婢女垂头都要抖三抖。 那绿漆盘婢女碍于县主身份,不敢再多话,只好让同伴收下县主的首饰,硬着头皮再一次宣布县主的彩头,暗自祈祷有人能站出来仗义执言。 “乐安县主压赤队一只赤金缀珠镶红蓝宝凤钗。” 然众人目光被场上蹴鞠的焦灼形势吸引,丝毫没有关注到这边的动静。 蹴鞠场上,李谧杀到赤队后方却一直无法突破防守,周宣容见此一个飞踢就将李谧脚下的蹴鞠踢开,传给赤队成员。 然本该拦住李谧的赤队成员一个恍惚,竟让李谧轻而易举转身往青队方向那跑去。只见李谧大步流星,翻身转弯,很快又将那颗球重新回到自己掌控之中。 陈琰在台上看着赛事跌宕起伏,微笑着解下脖颈上的一条五色串珠,往那青色盘子一方。 县主见此忍不住“咦”一身,惊奇地说道:“原以为你会压宣容的。” 陈琰与周宣容交好人尽皆知,饶是江萱也忍不住困惑。 对此陈琰好脾气地笑笑,语气温和一如既往说道:“宣容虽爱蹴鞠,但于此道她不及静言。” 陈琰掩袖垂眸浅啜一杯茶,接着款款说道:“兵以正合,以奇胜。宣容那队人虽多,然多是不善蹴鞠的宗室文臣,而静言那边有怀化大将军家的二女儿、大都护府的幼妹,皆是武家出身,再加之静言自己也是个蹴鞠高手。所以,这把我压静言。” 陈琰熟读诗书她是知道的,可刚刚听了陈琰的分析,颇有些将军阵前排兵之感,县主忍不住多多打量了陈琰一番,语气中半是惊讶半是赞叹地说道:“阿琰,你何时看起了兵书?” “家父前两日新得了一本《孙子兵法》,我闲着无事就来翻翻。”放下手中茶盏,陈琰闻县主语中夸赞之意,面上并无骄傲之色。然当她谈起书册时,双眸中却闪烁着绚丽光芒。 场上局势越发变化莫测,赤队中一略微矮些的女娃,仗着自己身高优势硬是将青队传给李谧的球半途截下,连人带球往李谧那对的洞门赶去。 那讨彩头的二人兴高采烈地接下陈琰的珠串,顺势又走到江萱身前。 然江萱不懂球事,看着尝试势均力敌的两队更是难以选出胜负,目光来回在两个漆盒之间盘桓,一时定不下来。 “萱妹妹,今日比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