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江萱观其写字,想起刚刚那些牌位中不少的字与之相似,想来也是癞头和尚所写。 癞头和尚应看出江萱心中所想,垂头说道:“请洒家代笔的那些女子大多贫苦,不认识字。” 习文认字耗费颇多,贫苦人家根本没机会上学堂,但凡富裕些的人家也都是挑孩子进学堂,且多半不选女孩。 至于世家大族教女儿读书写字,也不是要让女儿进入朝堂,而是想让女儿能够选择更好的联姻对象。 江萱明白此点,愈发默然。 癞头和尚别过头问落款处写谁名,江萱正为天下女子命途伤感并未听到,还是阿芷戳了戳她,才将江萱神智拉回。 “不必写谁,这般就好。” 江萱接过那两只以金墨描摹名字的牌位,跟着癞头和尚往方才空出的地方去。 因江萱个矮,癞头和尚接过牌位把其并排放在几案上,又掏出一对打火石将这两盏长明灯点亮。 随着此处光亮被填漫,江萱眸中亦燃起一对幽幽火光,无声摇曳。因有外人在,江萱望着牌位上那两个用忽明忽暗的名字,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癞头和尚不欲打搅江萱,拿着废弃的牌位和长明灯转身离开,又怕有人突然闯进,贴心地把门合上。 眸中泪水再也无法擒住,身体亦随之一软瘫在地上,江萱捂住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滚烫的泪珠落在冰冷的地面,江萱思及往事,实难克制。 阿芷跪在江萱身后,稳稳地接住向后倒去的江萱,任她把心中所有的思念宣泄出去。 往事历历在目,让她怎么能够忘却? 良久,江萱拭去泪痕,缓缓从阿芷怀中爬起。 跪在坚硬的地面,江萱痴痴仰望烛光后的名字,虔诚祈祷着什么。 阿芷在后头计算着时辰,想着再不回去江夫人与裴氏怕是就要找过来了,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姑娘……” 江萱心下了然,朝那两个牌位磕了几个响头,又默念几句经文,便起身带阿芷离去。 木门吱呀。合门前,江萱不禁回头再朝那处看去。众多长明灯里,江萱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点的那两盏。 细微咯噔声,那门终究还是合上了。江萱即使再留恋,前处依旧透不出一点光亮。 江萱转身离去,幽深的双眸早已恢复平静,除了眼尾一丝红色,丝毫看不出她哭过的痕迹。 雨下得小了些,江萱步履匆匆地往厢房赶去,全然未察觉到身后动静。内堂的门被再度打开又快速合上,一片素色衣角飞速没入内堂,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待江萱与阿芷回到厢房,江夫人堪堪起身,恰好见着二人匆匆从门外赶回,半是打趣半是询问道:“你们两个泼猴,去哪玩了?” “方才有贵人在没去成后山,现下人走了便去瞧瞧。”江萱从善如流地随意编了个谎。 江夫人倒未起疑,不过见着雨小了便想着回去,忙令婢女们收拾起来。 因雨歇,下午前来上香的人渐渐也多了起来,江夫人也不多呆,携裴氏与江萱速速上了马车往家里去。 然裴氏念着方才遇到五皇子,心中仍有些忧虑。有些话在寺庙不方便提及,现下到了自家的车架,便一五一十地将上午发生的事转述给江夫人听。 江夫人越听眉头越紧,时下各大臣纷纷站队,江家保持中立实属不易。若是五皇子替江桐求官,在外人看来不免觉得江家与五皇子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