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多不少,自然未感不适。 江萱不知道该和陈琰说些什么,二人便这样沉默前行。还是陈琰觉得不妥,出言打破这尴尬氛围。 “我瞧着妹妹身子弱,初来京城可还适应吗?” “原是有些不舒服,现下已然调过来了。” “京中风物繁盛,各家喜欢游园捶丸跑马,女儿家难免比南地姑娘活泼些。”想着江萱初至京城,如今也算是与王府有了牵扯,担心她尚不清楚京中风俗,意味深长地出言提醒,“江家妹妹既然入京,也要早日养好身体方不误游戏之乐。” 江萱盯着面前石板走着,漫不经心地回道:“我素喜读书,不爱这些。” “妹妹说的这话倒与我投缘。”陈琰一挑眉,颇为惊奇。 京城姑娘虽也读书习字,但真真正正钻研者甚少,就连周宣容也只是偶尔兴致上来了与她聊一聊古人八卦,并不探究史学人物。 “妹妹平常读什么书?” “四书五经已经学完,最近在读《淮南子》。”江萱老老实实答了,觉得自己像是个刚入学的女童,正被先生审问认识哪些字。 四书五经繁重,江萱看着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竟然已经学完,这倒让陈琰始料未及。 顺着话头往下走,陈琰继续问道:“读各朝史书否?” “未曾。” 陈琰轻叹一声,甚是惋惜。 读史女子稀少,陈琰统共没见着几个。不过江萱年岁方幼,此时培养其读史习惯还来记得,当下就把什么提点警醒之事放一边,恨不得立马拉着江萱回去与她深谈读史益处。 “说起来,我家和妹妹家也有渊源。”端着微笑,陈琰将内心念头暂时压下,只与江萱随意闲话。 闻听此话,江萱亦好奇抬头,清澈见底的双眸无辜地看向陈琰。 忍着自己想要摸江萱脑袋的冲动,陈琰轻咳一声说道:“我爹是舞阳侯世子,按辈分你家二嫂嫂是我堂姑姑。” “啊?” 舞阳侯世子之长女兰质慧心、博学多才,曾于太后寿诞时献祝寿诗一首得太后称赞,乐称其为 “当时谢道韫”,此事江萱远在庐州亦有所耳闻。 自此之后,陈大姑娘名声大振,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然陈大姑娘芳颜傲骨,曾留下一句诗,言道若有人能对得上她的诗且所对诗句令她满意,即便是乡野村夫她也嫁。 多少青年才俊为娶到舞阳侯家的陈大姑娘纷纷奏对,但几年过去,并未有能够令陈琰满意的诗句。 陈琰也得以闭门谢客多年,免了许多吵闹烦扰。 虽说舞阳侯二子分家多年,但到底是骨肉至亲。既陈氏远嫁京城,未孕之时舞阳侯夫妇常邀陈氏过门叙旧,陈琰也偶尔会见上这位堂姑一面。 “所以妹妹素日里也要常与我家来往才是呀!”方闻江萱爱读书,陈琰早就心生好感,眉眼具弯朝江萱笑言邀请。 江萱随意一笑不置可否,陈琰遂不再说此事,转而与江萱探讨诗书起来。 陈琰博览群书,江萱读书上的困惑之处她亦能说出一二,待穿过几个回廊,两人关系亲近许多,说是下回要请江萱去陈琰那坐坐。 拐了最后一个弯,前头渐渐热闹起来,女儿家嬉戏玩闹的倩影自层层叠叠枝叶后透来。 “阿琰,你们怎么才来?”一身鹅黄扎高马尾的少女正投壶,远远见陈琰来忙招手,却见她身边带着位素未磨面的女孩,奇怪地问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