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忽闻喊声,一下子寂静下来,连孩子都不敢说话,只能听见里面的人悉悉索索的动静以及一两句交谈声。 侯安在细雨中淋了半天,心情亦不甚美妙,不耐烦地怒喊道:“到底有没有人啊!” 里头那对夫妇这下连些许交谈也不敢有,透过剪影可见那家男人应是死死抵住门,怎样都不肯把门打开。 这时,江氏从车厢内下来,走过侯安身侧至门前,柔声细语地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你们别害怕,我们当真只是住宿一晚,明早便走。” 听见是个温柔女声,那对夫妇应是犹豫起来,窃窃私语声又起。半晌,那男人拉开一丝门缝,从缝中朝外头视去。 外头乌漆嘛黑,那男人确认再三只能看见有一个魁梧男人牵着架马车停在自家庭院,一个女子正立在门前等他回复,些许放下心来。 “你们当真只借宿一晚?”那男人小心翼翼试探道。 “是。”江氏真诚地开口,“借宿费也是可以商量。” 那男人从门中窥看的高度正好能瞧见江氏腰间的荷包,见这女子裙角虽沾了不少泥土污渍,但那做裙子的衣料在暗色中隐隐发亮,非富贵人家不可用矣,应当不是什么盗贼。 于是那男人将房门推开半扇,却不肯退步让他们进来。 “不知夫人为何来寒舍借宿?” “我们母女本想着黄昏前总能赶到临近村落,未曾这雨大得实难前行,亦正好路过此处,故前来请求主人家能够通融,借宿一晚。”见那男子眼底警惕色未消,江氏亦不敢摆什么贵妇人的谱,便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男子闻听江氏还有一女儿,观其样子也不像是什么伪善狡诈的人,但仍不敢轻易放下戒心,只说“我要与我家娘子商量一番再做定夺”后,把房门一关,与其妻子商议起来。 江氏站在门口静静等待。寒风刮来一片雨水打在江氏面容上,寒意又从脚心涌上头顶,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那对夫妇应是商量好了将房门洞开,请江氏母女入内。 原以为那车里就江氏之女,当这对夫妇看到车厢里陆陆续续下来两个女童并两个侍女属实傻了眼。 而让他们更傻眼的是,当江氏说自己行路带了一队护卫时,这对夫妇亲眼目睹从暗夜中走出十来个人,浑身吓一个激灵。 “二位莫要慌张,这几个都是我的护院,借宿费我亦不会少给。”江氏说着掏出一锭金子,掰开妇人的手塞了进去,温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春日了,给孩子们多买两身衣服。” 妇人回首看了眼屋里的两个孩儿,一个大些的男孩约莫十来岁,另一个五六岁的女娃怯生生地躲在哥哥身后,好奇地朝外头张望。 威逼利诱下,这家人难以拒绝,只好同意这一行人。 不过院子狭小,这对夫妇将自个儿住的主屋让给江氏母女并几个侍女,自己带着孩儿住一旁侧屋后,实在是没有地儿给侯安等护卫住了,只能委屈他们往柴房与厨房那边靠。 众人忙活半天也饿了,正打算掏出随身干粮就凉水吃了,只当是饱腹,也不图什么口腹之欲。 大人倒是无妨,将就就将就了。可是小孩哪能这样随便应付? 这家妇人见他们中有一个男孩,两个女孩,岁数和自己的儿女差不多大,哪里啃地动硬梆梆的干粮?于是她好心地下了一锅面,并往孩子们的碗里都放了鸡蛋。这队人才算是吃上了热乎的。 饮食间言语交谈着,江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