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领过她。” “阿芷以为她自己被抛弃了,又不想让我担心,于是平日里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到了夜里,一个人捂着被拐时穿的那件破烂衣裳偷哭。” “我自幼没有父母,阿芷也无家可归,我们俩是同病相怜。” “所以从那时起,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好好照顾她,帮她找到她亲身父母。”江祁空中挥手握拳,像是凭空对谁承诺发誓。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韩佳萱发间素银发饰,苦笑道:“韩姑娘,你出生富贵,自然无法体会我们这样的人过的是怎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韩佳萱沉默不言。 与江祁兄妹相比,她虽丧父,但也曾享受过八年双亲疼爱的时光,自幼长在锦衣玉食间的她无法想象他们兄妹流浪时遭遇过什么。 她一时不敢回应江祁的目光,只是将眼神落在身侧的那盏兔子灯,思念渐起:“江祁,你们经历过什么我虽然不懂,但阿芷挂念父母之心我亦有之。你放心,我会帮阿芷找到亲身父母。” 回忆里父亲仍是清朗俊逸的模样,韩佳萱清亮双眸从兔子灯上移开,目光灼灼回望江祁。 对着韩佳萱坚定目光,江祁不明所以地挠挠后脑勺,感觉她应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阿芷端着两碗兔肉羹小跑过来,一人一碗分别递给二人,嘴里念着“当心烫”,又立马跑开。 江祁轻轻吹开羹汤,迅速抬眸偷看韩佳萱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又立马垂眸。 这样也好。他暗自想。 夜色渐渐深了,女眷们挤在马车内休憩,侯安等人轮番值守。江祁年纪小,侯安也没给他派差事,只给他一条薄被让他睡草席上。 枕着手臂,面朝明月。江祁想起刚刚韩佳萱说的天真话语,只觉得好笑,到底没放在心上转身睡去。 第二日一早,侯安按时叫醒众人,忧愁地盯着远方盛放朝霞,催促众人赶紧出发。 红日隐藏于云霞,漫出几缕金光,将东方映照。浮光流窜云间,赤色弥漫开来,晕染半片苍穹。 韩佳萱从未见过如此瑰丽场景,忙探出头观赏。 未过一个时辰,赤色褪去,黑云慢慢覆盖原来云色,汹涌滚来,似乎要将目之所及统统吞噬殆尽方能罢休。 侯安催促着人马向前,总算是在雨下大之前赶到含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