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也不要夫人行礼,初次回门,这些上门礼全是孝敬,摆在门前也不好看。”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走上台阶,靠近后低声道,“再闹下去,丢脸的可是明府。我只是回去祭拜我娘,碍不着你什么事。若是撕破脸,这候府十二箱礼可就原封不动抬回去了,你舍得?” 一句话让明主母慢慢冷静下来,气结于胸却面上不露声色地挂起笑,“说得有理。”于是将计就计,决然不提此前事,高声道,“女儿头次归宁,快进府歇歇,让我瞧瞧瘦了没有?” 众目睽睽下,一行人面上和和气气地被迎进了明府,围观的看客意犹未尽般散去。 明府建宅宛如候府规制,只不过比候府奢侈得多,连廊挂满玲珑灯,白玉石狮间隔五步便有一处,同凤清园作比,有过之无不及。 方嬷嬷一路陪同,看得心下诧异,不着痕迹地蹙眉望了一眼明傅瑾,不敢附言。 那些上门礼被抬进了明府中厅,前面实打实装了珠宝的六大箱整整齐齐摊开在厅中,后面剩余的六大箱摆不下之后,全部原封不动地抬进库房。 明家虽是富商,可明主母哪见过这么多珍宝,顿时笑得眼都睁不开,摸着上好的玉珠爱不释手。 明傅瑾半分不想多待,领着方嬷嬷自顾去往后院祠堂。 好在明老爷当年是个怕事的,听了江湖道士的话给他娘立了牌位,若不然按照继母嫉贤妒能的性子,他娘连块牌位都没有。 祠堂里静悄无人,明傅瑾上完香后站了一会,低声道,“你想迁回外祖家吗?生死薄命,这明家早已不是当初的明家,你若不愿在此处,便托个梦给我罢。” 此时,一阵穿堂风吹过,吹熄三柱香,视为不吉。 他凝眸看了片刻,嗤笑道,“看来你还恨我。罢了罢了,痴情多薄命,你还是不要托梦给我了。” 门外,方嬷嬷担忧望着明傅瑾走出来,见他神色无恙才缓了一口气。帝京新嫁妇归宁闹成什么样的都有,但夫人这样平静无波的怕是头一个。 明傅瑾见她面有忧虑,不由心中一暖,展颜笑说:“不必担忧,我无事。” 上完香祭告生母后,明傅瑾绕着小路去了偏院,从闺阁的床板暗格中取出妆匣,里面放着他这些年苦心收集来的一部分字据,虽大多无用,但放在明府总归不安心。 回去正院的路上,却不想听到了一两句闲言碎语。 那月亮门后是下仆起居做事的地方,平日里也不会有主子来。 于是那位老婆子声音不禁大了些,“如今长小姐可威风了,敢在府门前和主母叫板,还让主母吃了暗亏。当年可没人想到这位小姐有这般本事。” 另一边的妇人左顾右盼,见周遭没人后,八卦之心兴起,“你可不知道,当年主母毒害后院子嗣时,那些姨娘哭闹得才厉害呢,结果怎样,还不是在嫡夫人也被毒死后,个个怒不敢言,连老爷都不敢迎进房。” 老婆子震惊,“竟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老妇人接着说:“咱们主母厉害着呢,做的那些事都不怕被发现。当年下毒的丫鬟要么被杖毙,要么投了井。不过,听说毒害嫡夫人的那个拼死逃了出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老婆子听得哑然失声。 明傅瑾站在门后,慢慢攥紧了手,眉眼间满是惊怒和愤恨。 方嬷嬷心疼又担忧,唤人的声音都在抖,“夫人?” “无事。”明傅瑾收回神思,气到发颤的双拳慢慢松懈下来,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