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一到,我的生日便临近了。
正是9月27号这天。
也是母亲的忌日。
我在母亲灵位前燃了一柱香,然后轻轻拂去相框上的灰尘。这张照片是母亲还未生下我时拍的,脸上满是青涩,眼睛清透明亮,她微微笑着,娇憨可爱。
自从母亲走后,我从未过过生日,因为每到这天,我都会特意想起她,这对我来说,无疑是痛苦的,正如我现在的心情……
我承认我内心深处是嫉妒庄颜的,她拥有我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快乐的童年、活波开朗的性格、慈祥温柔的双亲,干净的家庭背景和丰厚的财力,以及随便一个都很优秀的相亲对象。
但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我在年少时就结识了她,和她成为了好闺蜜。
她的善良与开朗照亮了我满是阴霾的少年时光。她教会我,爱是妥协、包容与原谅,使我学会了积极地面对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
可即便如此,我心里此时也仍旧生了出不该有的悸动。它如同一条恶犬,在牢笼里碰撞、嘶吼,拼命地想要逃出来!我只得拼命将其禁锢。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坚守住。
现实往往是不尽人意的,你越惧怕什么,什么便会来,以汹涌磅礴之势!
晚上,我刚洗完澡,就听见敲门声,大概是庄颜那家伙,又要来蹭我的床。
可我将门打开时,却看见醉酒的罗先生站在我门外。
他一改往日的温柔模样,一把将我拉进了他怀里,浓烈的酒味毫不留情地窜了过来,直入肺腑。
他强行搂着我,然后低头吻我,嘴里还喃喃叫着我的名字。
他说:“阿若,我能看到你面具之下的卑微和小心翼翼,这让我不顾一切地想要保护你!”
我害怕地颤抖着,想要推开他,奈何他却反身进门,将我抵在了墙上,旁边的柜角划破了我的脚踝,有温热的血趁势涌出,顺着脚跟往下落,落进深渊,开出妖冶的红花。
他意识到我的不适,遂将我放开,又寻了张矮凳扶我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为我擦去脚上的鲜血。
指尖的温度通过脚踝,传遍我的四肢百骸。我缩了缩脚,惹得他抬头看我:“很疼吗?”
“不疼。”我拂去眼角的泪,故作镇定。
“对不起,对不起……”他声音哽咽。
夜很静,静得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声。和那日庄颜冲进我家问我“怎么办”时一样急促。
“自从遇见你,我便知道,你是我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劫难”他跪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那天,你光着脚和我说话的样子,随性得像风,我想抓住你、保护你,抹平你的伤痕,让你不再孤独和悲伤!”
我的前半生的确是悲伤的。母亲奋不顾身爱上的人,抛弃了她,她便将恨转嫁给了还在腹中的我,我没有出生父亲面前的资格,我童年里充斥的,都是漫骂、挨打、世人异样的眼光和母亲的神智不清。
遇见庄颜之前,我从不知道生命可以如此鲜活。
我看着他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泪,如同星河里游曳的星子,将我晃得神志不清。
“可是……我就要和她订婚了,阿若!为什么不是你出现在前头?为什么要让我在那天遇见你?”
他低下头,双手捂着脸,泪便纷涌地从指缝中挤出来。
是啊,的确是劫难,是你的,也是我的!
我起身为他倒水,脚上的痛被心里陈杂的情绪覆盖着,不觉丝毫。
满满一大杯,他如喝酒般一饮而尽,我伸手想扶他起来,不料他复又将我拉入怀中,一个不稳,我们双双跌在地上,水杯应声而落,咚咚咚,滚了出去。我的睡裙也应景地“嘶”一声破了,从腿至腰,一览无余。
我慌忙的站起身,想要逃离,却被他从背后用力搂住,我感觉到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