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深色污渍,不是一小团,是一长条。 安修问:“这是蹭到什么了?” 髙栩自己抬起胳膊闻了闻:“好像……是大便味儿,可能是我下楼抱着贝贝哭的时候蹭上的,她……大小便都失禁了。”哽咽声又起。 安修眸光微闪:“你看到你老婆尸体的时候,她就是脸朝下俯卧的状态吗?” “对。” “你站起来我看看。”安修语气平静,但莫名有股威慑力。 “怎么了警官?”高栩不解,但也依言站了起来。 安修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了坐下吧。” 髙栩一脸莫名其妙地坐下了。 安修又浅浅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了,你老婆的尸体我们要做解剖,这你是知道的吧?” 髙栩蹭的又站起来:“我不同意!我没同意解剖!我岳父岳母也是不同意解剖的!贝贝她都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死无全尸?!我之前已经跟那个郑队说得清清楚楚了,我们坚决不同意解剖!” 安修瞄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说了算,你同不同意,我们都有权决定解剖。” “我老婆的尸体当然是我说了算!凭什么你们说解剖就解剖?!” 安修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略微往他那边倾了倾身子:“你老婆肯定有保险的吧?意外身故要理赔,必须要我们出具非他杀证明的。我们要想排除她非他杀的可能,就得解剖啊,不然你就拿不到保险赔偿了。还有,如果解剖了证明真的是意外事故,虽然主要责任在你,但说不定洗衣机厂家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还会给你赔点儿钱呢。” 髙栩怔住了。 ***************** 安修和叶斯语并排走在走廊上,谁也没说话。 片刻之后安修突然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太城,怎么……” 叶斯语没等他说完:“你怎么看髙栩?” 安修咽下没说完的话,顿了顿,说:“他的每一个解释听起来都合情合理,但他的反应有不合理的地方。” 叶斯语点头:“比如他袖子上的污渍?咱俩都没有说他哪只袖子有问题,他本能地看向了自己的左边袖子。说明他很可能之前就知道自己左袖蹭脏了。” 安修在听到“咱俩”两个字的时候偷偷看了叶斯语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主要是他从头到尾只用右手,擦眼泪和接纸巾全是右手,左手一直缩在桌子底下。但如果真的是抱尸体的时候蹭脏的,他完全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 “你是故意递纸巾给他让他抬左手的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左手不对劲的?”叶斯语问。 “我一进门靠近他就能闻到他身上有异味,但并不明显,所以就老盯着他看。” 叶斯语哦了一声:“你鼻子还是这么灵。” 安修浅笑一声,没说话。 叶斯语又说:“不过,也不能因此就认为他有问题,如果他只是觉得自己袖子上有异味不太好意思伸出来呢?” “也许吧,但总可以合理怀疑一下吧。”安修说,“还有,关于阳台改造的事儿,他解释得太仔细太有条理了,反而不太对劲。” 叶斯语很认同地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也有感觉,正常人在刚丧妻特别悲痛的情况下,回答问题都比较跳跃,前言不搭后语,或者答非所问,他解释得这么详细,感觉是特意想把这件事情解释得特别合理,但其实我们本来并没有问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