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和卧室都能通往阳台,但只有洗衣机那边有死者的脚印,说明她平时根本不去阳台上,大概是因为怀孕了平时比较小心谨慎,不往那个危险的阳台靠近,这次是因为洗衣机……” 安修听到这儿立马说:“我想再找髙栩聊聊。” 郑旗皱了皱眉:“安队,你是觉得兄弟们哪里没问明白吗?” 安修反问:“那你的看法是什么呢?” 郑旗回答:“我比较倾向于这就是意外事故。虽然这个事故乍一听起来很离谱,洗衣机要跳楼,一个孕妇为了拯救洗衣机自己意外坠楼了,但有时候越离谱的事情它越有可能是真的,只能说死者太赶巧遭遇了这种不幸。何况刘哥痕迹这边的鞋印比对,以及目击者的描述,还有髙栩的通话记录都比较能印证他说的话。另外,法医这块儿的初步判断,也认为有意外坠楼的可能性。” 叶斯语开口道:“但法医这边也认为存在死后坠楼的可能性。洗衣机这个情况吧,虽然离谱,倒也可能真实存在。但这件事有最不合情理的一点,就是刚才刘哥和郑队都提到过的,怀孕。死者是个孕妇啊,明知道阳台三面悬空,平时也很小心,尽量避免去阳台上,那今晚明明老公在家,老公也正在拨打客服电话试图解决问题,那死者身为孕妇,就算听到阳台上异响越来越大,第一反应也应该是催促着老公出来看看情况,而不是自己去阳台上查看。” 安修点头,起身在黑板上画起了简笔画,一边画一边说:“这是厨房,这是阳台,洗衣机电源插座就在厨房和阳台的这面隔断墙上,洗衣机在最边上。就算她自己走到阳台边想看看,也应该是站在这个位置,如果她当时正好看到洗衣机要跳楼,那么最正常最本能的反应应该是拔电源,她一抬左手就能拔掉电源啊,电源一断,洗衣机不再蹦跶了自然也就不会掉下去了。你们说,她是最顺手地拔掉电源来得快?还是冲过去试图抱住洗衣机不让它跳楼来得快?” 叶斯语频频点头:“安队提醒了我一点。如果是我家的洗衣机异常地在跳舞,我第一反应应该是先断电,让洗衣机暂停,再拨打客服电话询问原因或者报修,但死者为什么还要让洗衣机继续工作呢?” 安修画简笔画的手顿了顿,又继续画:“对。还有一点,洗衣机位在这里,对应的楼下是一单元和二单元侧面之间的狭窄空地,还有一部分是两个单元一层边户的小花园的拐角,也就是说,就算洗衣机真的挣断或者挣脱了水管和电线掉下去了,也只会掉落在侧面空地上,还因为洗衣机掉落时的力度,不可能是紧挨着墙边垂直落地,所以大概率也不会掉到一层业主的花园拐角处,更不可能掉转方向掉在楼前供大家通行的路上,所以只会是洗衣机摔坏,而不会误伤行人或者造成其他任何损失,那么死者为什么非得试图挽救洗衣机而造成了自己失足坠楼呢?” 郑旗反驳:“可是,有时候人在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并不是最正确的反应,她可能下意识地就试图去拉拽了。” 安修不置可否,从黑板前走回桌旁:“我再找髙栩聊聊。” 叶斯语站起来:“我也去,我也想当面听听髙栩的说法。” 安修愣了愣,还没想好是同意还是拒绝,刘义明先开口了:“安队刚来,还不太了解情况,咱们整个刑侦大队只有叶医生一个女同志,女人的直觉和观察力很重要的,所以我们侦查这边很多情况是会让叶医生在场的。” 安修看了看叶斯语,默许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郑旗把手里的笔一扔:“这新领导是明显不信任我啊。” ************ 安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