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学出国了。你知道我那时是什么想法吗?我想我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才遇见你。” “是,我后来查过你,我知道你回国了,知道你大学毕业去传媒大学读了研,知道你转行做了记者。我的联系方式从没变过,但你一次也没联系我,甚至我去看望高伯父高伯母时,你还能想法子避开。我想,你不愿再见我,那么很好,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了,不如老死不相往来。” “谢镜纯,我那时候是恨你的,我恨了你这么多年,直到后来临城相遇,祈福镇你遇到危险,我才知道这些恨有多么可笑。如果我不恨你就好了,恨和爱一样,这情感太热烈,热烈到我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谢镜纯,我罪不至此,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 杭之景语速极快,像是这番话已在他的心头滚过千遍,一字一字敲打在谢镜纯的心头,等她反应过来时,竟已在不知不觉间落了泪。 杭之景前倾身体,捧住她的脸颊,虔诚地吻去她的泪水:“小没良心的,那时候,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谢镜纯看着眼前的人,甚至能看清他漆黑瞳孔里照射出的她的倒影,半晌,才喃喃道:“手机当时就摔坏了,等到在医院里缓过神来的时候,才想明白不能联系你。哪有下午提的分手,晚上就找前男友的道理?” 杭之景叹了口气:“你当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我,这么多年后,竟然还是我先服软。” “阴差阳错吧。”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依赖在她心底未发觉的角落悄悄生根,她想,就这一刻,就这一晚,就靠这一会,“但是之景,我刚才说的也是真的,咱们俩分开将近六年,有什么感情能维持六年呢?” “这六年,你一直在前进,我就算停滞在原地,也上蹿下跳跑了好几个大圈。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需要完成的任务,或许咱们早就不适合了。” 杭之景轻轻拥住怀中的人,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咱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