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的饺子已经见了底,墙上挂着的时钟的两根指针也在最高点会合,杭之景看着对面的人:“证据呢?” 谢镜纯耸耸肩,表情松懈:“没证据,瞎说的。谁是凶手和我也没关系,需要去找凶手的是你们。” 谢镜纯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起身端起两个空盘走到洗碗槽,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我只是突然想到,秦凡的两个孩子都去了肃城,俩孩子一起长大,妹妹应该是很信任哥哥的。盛雪容远在临城,那么这个妹妹,会不会先把她发现的秘密,告诉和她一起在肃城的哥哥呢?那个哥哥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说过,被娇宠坏了,脑子不太好,但脾气却大的很。” 杭之景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晃神,这画面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就像自己穿越回了几年前,一切都不曾改变。 杭之景看着这个背景,突然就想抽一根烟,但还是按耐住了。 她不喜欢烟味。 谢镜纯洗完两个盘子,转身正好撞进了杭之景的眼睛里。她有些尴尬,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袖子,挡住手臂的疤痕:“怎么了?” “为什么不告而别?” 谢镜纯愣在原地,嘴唇张了张,没发出一个音节。她看着对面杭之景的脸,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相识这么多年,就算做不成情人,也还是能做普通朋友,她实在不是那种拿着已经过去的事,已经好透的伤疤,卖惨装可怜,换取他人怜惜的人,更不想让朋友因为这些,而背上责任和负担。 她咬了咬唇,故作轻松:“少爷,咱俩可是正经分手的,你总不会不记得了吧?” 杭之景沉默几秒,才轻声回答:“我以为我们只是争吵。” 我以为我们只是争吵,我以为太阳再升起来时,我们就能重归于好。 谢镜纯垂下眼睫,思绪飘回几年前。 那晚上,她被路过的顾安和钟蜜救下,送到医院,经过医生的诊断,她的右胳膊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不能提重物,不能搏击,只能勉强应付生活所需。 她当不了警察了。 醒来后的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切,心里对杭之景的怨恨上升到顶点。 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但当时的她,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 后来,她换了号码,办了休学,远赴国外父母的臂弯里,休养了一年。病好后,她不顾父母的阻挠,坚持回到国内,完成学业,并考了传媒类的研究生,毕业后做了独立记者。 她是一定要回来的,高长风的死,她无法释怀,她才不信什么意外,简直是瞎扯,她一定会查清楚的。 杭之景盯着谢镜纯,眼眸深邃,像是要看清楚她的灵魂,看穿那些谎言。 谢镜纯深吸一口气,笑容轻浅:“杭之景,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虽然纠葛颇多,但就算分手,我觉得也能做朋友吧?分手就是分手,过去的事别纠缠了,往前看吧。” 杭之景冷笑:“你让我向前看,那么你呢?高长风的事,你过去了吗?” 谢镜纯张了张口,无法反驳。 她有些逃避的低下头,搓揉着自己的手指,喃喃道:“杭之景,你说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长风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杭之景看着面前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按耐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尽量用冷静的声音说道:“除了你的直觉,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证据吗?”